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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燻芳右手緊攥著筱煙的手，筱煙強撐著精神走著。

正快到了家門口，竹溪卻領著家裡的人都跑出門來，見了她，立時驚慌化成了驚喜，筱雲嚇得又緊抱上筱煙，直問她又出了什麼事故，筱煙則沒有精神能夠分辯，只求讓她好好睡下，眾人便一起進到屋裡。

姊妹們一同去了二樓，眾人方放下心，坐在桌邊長嘆，那時谷坡一頭亂髮也在其中，燻芳見了就笑：“還沒起床呢？”

谷坡打著哈欠說道：“太累了，昨兒陪了一宿，今早兒還沒想睡睡，誰知道閨女又差點出事，也不知道怎麼了，家裡最近老是不太安寧。”

說著有些口渴，想要喝茶，誰知茶杯都罩在那佈下，一個也沒動，他這才想起來老奶奶，便問她去哪了。

竹溪便答道：“昨天也陪了一宿，但是受了涼，正發熱呢！”

馮沅也是點頭。谷坡不禁說道：“看看，一個沒完呢，另一個又起來，真是按住葫蘆起了瓢，沒完沒了。”

說著便自己過去揭布子，把裡面杯子用熱水涮了，擱在桌上，一人一個，又過去看看熱水，好在還有一暖瓶，便又取來了茶葉，坐回桌子去，慢慢鼓搗起來。

燻芳說道：“這也是好多以前的話了，還記得那時候你們家剛有小堆子的事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話，‘別是沒弄乾淨。’在那醫院裡說的，我當時還覺得是迷信，是瞎掰的。可是現在看看，你們家竟真有些邪雲籠罩的感覺，可話一出口，就又覺得傻得不行，你看看，這滿屋子沒有一處是陰暗的，哪裡會招來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你們家也是不愛出門子的，也不可能路上帶了…”

馮沅勸她別說了：“好了，還說我迷信，當時還打我，現在你也來了，白嚇唬人家幹什麼？找回來了就好，別扯那沒用的。”

谷坡笑道：“沒事，家裡怎麼樣我也清楚，說句不怕你們笑的話，咱們這一家現在是明智保身了，外面的事再不招惹了，等大人小孩都好了，外頭也蓋好了，全都搬過去，這個地方讓它成個空宅，任他怎麼鬧去，不可能還跟著過來了吧？”

竹溪聽了只是暗笑，連明哲保身都念錯了，到底是個不讀書的人。

馮沅點了點頭，燻芳說道：“蓋了多少了？”

谷坡想了想，說道：“快有五成了吧！”

燻芳驚道：“這麼快？這才幾天啊，就這麼快的動作！”

谷坡冷戰道：“不過是毛坯子，還不算裝修的呢！投進去的錢已打好了底，起好了頭，我預備著蓋平房的，只一兩個獨樓看風景，所以也快。”

馮沅問道：“你要蓋什麼風格？跟著宅子一樣？”

谷坡道：“現在不了，避避這裡的晦氣，我對這方面不懂，人家送的又圖紙，你們來看一看。”

谷坡便去了後面。

這裡便只剩下了竹溪一家。

三人面面相覷，忍了半天的笑。

那谷坡回來了，手裡抱著幾個圖卷，走過來，將茶杯收起，鋪在桌面上。

只見攤開的第一張是個西洋風格，從外到內都是洋式，眾人覺得還好，很陽光。

第二張是和本宅差不多的風格，普通的外牆，裡面築的是一些老式的房樓，儼然一類，便早翻過去了。

下一張是江南風格，光是門面就像燻芳看了個眼熟，便咦了一聲，眾人便問她緣故，她便說道：“咱們闞疃鎮上沒有這樣的房子，我看著是南邊的，可是今天把筱煙帶走的那個人，家裡就蓋的這樣的房子，和邊上是格格不入，顯得非常突兀，為什麼呢？”

馮沅笑道：“不過是人家本家就是南邊的，有了錢，退了休，又想念故鄉，可不得蓋個家鄉的房子出來？”

燻芳說道：“真是這樣？”

“不然呢？”

大家一笑而過。

接下來是一北邊風格，但到底復古，已成了園林了，燻芳看著，說道：“這蓋完得花多少錢吶！”

谷坡卻一拍桌子，就它了！

馮沅給燻芳眼神，要她不要亂說了。

燻芳明白了意思，便笑道：“要說家裡出了事，弄些花樣沖沖是應該的，不過這樣的事，還是等霄玉醒了再好好商量，就是我們訂上了釘，她一個不好，還是要駁回的，到時候又鬧個不休，也沒意思。”

谷坡笑道：“她不會有意見的。從來就是會花我的錢，往大了花她不怕，就怕花少了。你放心，她絕對答應。”

燻芳笑了笑，也不再勸了，說道：“怎麼樣了？醒了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