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結實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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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仍在抹淚，鼻子哼哧哼哧的，哽咽難說，一肚子委屈都卸出來了似的。瞧他那樣子，一天天也著實受苦來的。

劉盈嘆了口氣，問道：“我只問你，那天的事你記得多少，這尼姑你認不認得？”

說著便在上衣口袋翻找，一下拿出一沓照片來，有的照片上還帶血，嚇了小寶一跳，也不哽咽了。

劉盈找出那張聰音的照片來，移到他面前，笑道：“別害怕，這些人都是進了牢的。”

小寶哪裡會信，要是進了牢，還能隨身帶著。

再去看那相片，卻的確認得，照片上尼姑的微笑讓他不禁回憶起那唯一的一次見面，心都飛回去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點頭說道：“的確見過，就是她。”

“她和你說了什麼？”

小寶想了想，說道：“並沒有說什麼，那天我偶然來了心，想在街上吃點東西，誰知道就剛好坐到了她的對面，我還沒說話，她就先問了我，問我知不知道那跑丟的慧音去了哪裡，我當然不知道，那天慧音跟我跑出來就使了勁地哭，我一害怕，就…就逃家裡去了，後來回去，也找不到她了…所以這尼姑一問我，我也害了怕，怕她纏住我不放，我又不好解釋，所以就連忙跑了，連飯也沒吃，那家店的老闆一定知道的。”

劉盈點了好頭，記了些什麼。又問道：“你在哪兒跑的？”

小寶看了眼劉盈的眼睛，說道：“北大閘那邊…”

“你們在閘那邊分了手？你這傻子東西，你送她走也送個好地方，送到河跟前，你不是…你不是逼得人家跳河嗎？”

尤莉聽著怒罵起來，指著小寶的腦袋，也不怕他還嘴。

小寶也只能默不作聲。畢竟哄劉盈的，尤莉做的越像，他心裡倒越喜歡。

只是劉盈眨著眼睛，並沒信全。小寶見他不問了，也不願多開口。

劉盈接著又問道：“你跑了，就回家了？”

小寶先是沒想明白，後來一想原來是問他那天從聰音那兒跑了，去了哪裡。他便半笑著答道：“去了谷叔家。”

“你去那裡幹什麼？”

“呃…找我朋友玩兒。”

“你朋友？”

“對，原先叫小輝的，後來改了名字叫竹溪。”

“就是昨天和你一對的那個是吧？”

“…嗯！”

“好，差不多是這樣了。”

劉盈說著便起了身，看著尤莉和王海順。

他倆有些驚訝，這就完了？

劉盈見兩個也不說話，便動步回去吃飯。尤莉回去又給他添了一籠包子，和兩根油條，劉盈推脫根本吃不下，可是還是擺在了桌面上。劉盈直說浪費。

吃了半截，肚子已經大飽，實在塞不下去了，劉盈沒有糟蹋東西，那一籠包子始終沒動，只把四根油條給吃完了。

之後他便起了身，抱起盒子準備走人，王海順夫婦便笑著送走了他。那小寶卻一直沒從店鋪裡出來。

這時天已經大亮，四處的店鋪也都開了，到處人滿為患，吃飯的吃飯，買魚的買魚，腥香相沖，整條街又恢復了生機和熱鬧。只是每個人都笑得很虛偽，大概是因為在街上的緣故。

劉盈望北而去，這下去到李奶奶家裡，想必也沒大錯。

只是這小寶的回答卻讓他非常不解，當著王海順夫婦的面，劉盈沒有深問。那觀音廟的事早前他也知道，聽說有個小子救了廟裡的尼姑，想必就是這叫小寶的了。

那被逮住的乞丐是闞疃鎮的大患，人人都知道他手段狠毒，專管空隙裡偷手，他在門前，一個眼錯，家裡門口就能丟了東西，不是少了吃的就是丟了玩的，總之人人都防著他，不許他靠近。又說他下手狠毒，打起人來只往死處用勁，雖沒人遭殃，可是遠一些的老房子裡的老人可早就來派出所報過案了，說見著他在野地裡偷偷煮著自己家的狼狗來吃。那些地方的人家都是老人，哪裡敢上去惹他，只看那麼兇那麼壯的狗都不是他的對手，自己也早洩了氣了，所以只敢過來報案。

派出所裡也抓過他幾回，可是抓來了也不頂用，還要給他飯吃，反倒讓他更猖狂了。所以抓了放，放了抓，也數不清。

這樣的人竟栽在了那小子的手裡，叫劉盈怎麼能不心驚。剛才聽他所說，那慧音是跟了他跑出來的，想必是英雄救美，兩人又是少男少女，情竇初開，哪有不相互喜歡的道理。當著那情形不好問下去，可事情也冒出來了。

那慧音定是之後和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