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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場驚嚇,過完了也就沒事了,你不要多想。”他頓了頓,還是解釋道:“我沒有辦法,陛下的意思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也明白,要不是這麼用計騙你,我還不知道多久才能娶到你。”
轉眼他又想起蕭文軒稟報的事,怕柳婧是為了那個與他置氣,便認真地說道:“阿婧,我跟你說吧,那些張景霍焉的,我是真的不喜歡。我門下的清客中,這種人多的是,他們有才華智慧,就是多數急功近利,太渴望透過一條捷徑,而減少幾十年或者幾輩子的奮鬥。你是柳白衣的時候還好,你現在成了公主了,我怕這些人為了攀附你,為了讓你下嫁而做出什麼我防不勝防的事。你是我掛在心上,想娶回家的妻子,我不能容忍有任何的失誤出現。”
他認真地看著柳婧,說道:“阿婧,你要什麼可以直接跟我說,我會給你,我也能保護你。那些男人,就別近了好不好?”
說到這裡,鄧九郎見到柳婧一個人站在殿中,神色疲憊而冷漠,整個人便是提不起任何力道來。從門窗吹過來的呼吸清風,揚起她那高貴端莊的公主服飾,襯得她整個人如夢中人,有種說不出的遙遠。
鄧九郎想道,她現在心情不好,我說什麼只怕都聽不進。再說他還有緊要事要忙,不由抿了抿薄唇,徐徐說道:“罷了,這事暫且不議,阿婧,你好好休息。”
說罷,他衣袖一甩,轉身大步離去。
外面,馬車早就侯在那裡,看到鄧九郎過來,眾銀甲衛齊齊低頭,朝著鄧九郎喚道:“郎君。”
鄧九郎點了點頭,他正要上車,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轉頭看向柳婧所在的廂房。
此刻,那廂房依舊是燈火通明,因為白天剛剛佈置過的緣故,從視窗看來,那飄飛的紗幔都新亮得很。
抬頭定定地看著那廂房一陣,鄧九郎輕嘆一聲,收回目光,乾脆利落地跳上了馬車,命令道:“走吧。”
而這邊,目送著鄧九郎的馬車離去後,蕭文軒走到了柳婧身後。
站在滿殿燈火中,他看著一動不動,彷彿冷得厲害的柳婧,過了良久,才低聲問道:“公主?”頓了頓,他輕聲說道:“公主,這府中的人,只怕多半是鄧九郎派來的。”
柳婧搖了搖頭,她啞聲道:“讓我靜一靜。”
“是。”
蕭文軒把剩下到了嘴邊的話收回,低頭退下,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轉眼間,一個宦官衝了過來,他一見柳婧,便伏在地上,淚如雨下地叫道:“公主殿下,陛下駕崩了——”
在柳婧身子一晃茫然地望去時,也不知是誰在說道:“……陛下白日如此精神,那是迴光返照……咱家都以為他睡著了,孰料陛下於睡夢中就這樣去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病和顧呈
柳婧不知道自己這一晚是怎麼過來的。
她渾渾噩噩地上了馬車,渾渾噩噩地入了宮,渾渾噩噩地望著痛哭不已的鄧皇后,望著黑壓壓跪了一地,慟哭不止的眾臣發著怔。
而第二天,柳婧就病了,病得很重。
她染的風寒還沒有徹底大好,這一日心情又大起大落,整個人扛不起,便臥病在榻。
就在柳婧迷迷糊湖地躺在榻上,燒得滿臉通紅,暈頭轉向時,隱隱有聲音傳來,“……和樂公主這病,似是傷寒……”
“什麼?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你這太醫盡是渾說!我家公主不過小小病一場,好端端的怎麼會感染這疫症?”
於紛至沓來地怒罵聲,嘀咕聲,不安的議論聲中,那太醫的聲音隱隱傳來,“諸君,傷寒自古便是絕症,西南一郡傳得此疾,頓時十室九空,死者無數……老夫正是知道公主身份貴重,才不敢輕言。不然,這洛陽滿地權貴,要是知道傷寒之疾出現在洛陽,不知會引起多大的恐慌……”
太醫這句話,就說得很重了,一時之間,整個寢殿都變得鴉雀無聲。
(東漢末年,傷寒等疫疾大面積流行,死者無數,十室九空,其嚴重程度,可以說是人類歷史上的一次大滅絕,也正因為如此,張仲景著《傷寒雜病論》,救人無數,成醫中亞聖。)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僕人看到臉蛋燒得紅樸樸的,時不時發出一聲模糊的囈語的柳婧,哽咽著說道:“我去找鄧家郎君!”說罷,那僕人朝外衝去。
那僕人地離去,沒有人在意,太醫讓宮女把藥熬好,再一點一點餵給柳婧吃時,他則在旁按著柳婧的脈博。時刻觀察變化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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