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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知道,當時把我和嚴華的事說出去的人,不是你。”
我替三胖順毛的手頓了頓,身體依然虛弱,有氣無力地問她:“那你知道是誰嗎?”
“我知道的……”尹千言的聲音低落下來,“那件事發生沒多久,我就猜到了。但我當時不知應該怎麼辦,又覺得心裡很不平衡,便想著拉上你,或許這樣便能好受些。現在塵埃落定,真的覺得很抱歉,對不起……”
我聽著她的話語,心中莫名瑟瑟。是的,到現在,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了。所有事都與當初面貌迥異,知曉與不知曉,又有什麼區別呢?
我深吸著花朵的馥郁,一瞬蒼涼,嘆道:“算了吧,反正,都過去了……”
尹千言似乎舒了一口氣,試探著再問:“那婚禮,你真的不來?”
“不用了,我明天就回迪拜,只請了半個月的假。”更重要的是,我如今這副心緒,要如何去面對她張燈結綵的喜事?我們,原本是同時被撞破,為何結果會相差這樣遠呢?我怕自己無法接受。
掛了電話,我俯下身,輕輕抱住三胖溫熱的身體。它在我懷裡動了動,眼睛睜開了一條線,很快又懶懶地闔上了。如果能像它一樣,完全不必關心周遭的一切,多好。
可是,人不是貓,終究必須面對現實。短短一個周的修養結束後,我不得不乘飛機回到迪拜。金燦燦的陽光一照下,我的眼前閃爍成一片空白,突然想起了一個詞:恍若隔世。
我看著迪拜這座繁華至極的城市,好像自己被鎖在了巨大的金色囚籠裡,而我犯罪的證據,就是小腹中依然殘留的隱痛,告訴我,你本該因此服刑入獄、受盡折磨。
但如今,我依然自由地站在這片天空下。這樣算不算是——劫後重生?
我把穆薩的電話號碼從手機刪去,即使那串數字我已經爛熟於心。我緘默了所有和他有關的言語,花更多的時間在學術上。我以為一切大概就會像現在這樣,等今年畢業以後,我們所有的交集都會一齊抹去,從此相忘於江湖。
但是,卻沒想到,有一天,他還會出現在我酒店房間的門口。
那是一個早晨,本該是一天中最清醒的時刻。沒有任何提前的徵兆,距離我失去胎兒時,又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我開啟房門,看見穆薩久違的臉出現在門口。先是驚訝,再是驚喜,但很快,這一切便沉澱為抗拒和無力。
“穆薩,”我張了張嘴,囫圇半天,才艱難地說出一句話,“你不該再來找我的,我們已經結束很久了,回去吧。”
說完,握緊了門柄,咬咬牙,狠下心,便是要關門。
門沒關上,穆薩伸出胳膊,抵住了門縫。他的眼睛望著我,不再帶著痛苦和無奈,相反,是一種坦坦蕩蕩的目光,帶著呼之欲出的欣喜。
“cece……”
沉寂了太久的時光,再聽見他叫我的名字,幾乎令人泫然欲泣。然後,穆薩推開門,走進來,不管不顧地抱住我,哽咽著說:“cece,我離婚了。”
彷彿覺得不夠,他又把我抱得更緊,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重複道:“我離婚了。”
☆、139付出
我頓時僵怔在原地,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一方空間,好半天才張開嘴,虛浮地喃喃:“你……離婚了?”
“是。”穆薩的氣息起伏不定,尚且無法平靜下來。他的手臂緩緩伸出,要撫摸上我的臉,在觸及肌膚的那一刻,恍恍惚惚的我突然回過神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壓低了聲音問他:“什麼時候?”
穆薩頓了頓,大概沒想到我是這樣的反應,緩緩回答:“今天早晨。”
我不由自主地咬住下唇,身體顫抖,勉強再問:“那……你是什麼時候決定離婚的?”
穆薩盯著我因為痛苦而變形的臉,緩緩放下手臂,有些猶豫地說:“和你分開以後,我就在考慮這件事。先是隱晦地和萊米絲談、和家裡人談。萊米絲其實是很希望獨立的女人,她斟酌了一段時間以後,最後,很平靜地同意了。”
很平靜地同意了?我的臉色更加慘白,緊抿雙唇,抬眼望著他,用力地擠出幾個字:“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到現在……”我算了算日子,眼淚奪眶而出,“穆薩,三個半月了,整個季節都過去了,你怎麼,怎麼用了這樣久的時間……”
久到,我們已經失去了孩子……小腹中的溫熱,空空蕩蕩。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幾根汗溼的頭髮還粘在面頰,顯然來得很著急。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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