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交易的附加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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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心不安麼……

她的是非觀都於常人有異，竟也會覺得良心不安？

見他神色有異，穆瑾玥挑了下眉，笑道：“你這副表情，好像在說我有良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一樣。”

蕭鏡哲微怔，然後點了點頭：“確實挺可怕的。”

穆瑾玥哼笑了一聲：“原來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個形象啊。”

蕭鏡哲淺笑不語，眼眸深處卻有一片濃郁的晦澀。

臨組，隔了四個位置，班長伸手碰了碰嶽婉柔的肩膀。

“看什麼呢？眼睛都直了。”

嶽婉柔像是被嚇得一激靈，慌亂收回視線，“沒、沒什麼。”怕班長不行，她又加了一句：“最近有點累，一不小心就發呆了。”

班長了然的點點頭，又勸慰道：“你成績那麼好，適當休息一下吧。”

她們是一個寢室的，還有薛琪和另一個理科班的女生，四個人裡，就數嶽婉柔最刻苦。

嶽婉柔靦腆的衝她笑了笑，又拿出書準備複習。

她一翻頁，夾著的一張紙就飄到了地上，正好落在班長腳邊。

班長正要幫她撿，嶽婉柔更快一步，極速迅猛，甚至隱約能聽見紙張摩擦地面的聲音。

“呀，”方才那一瞥，班長依稀看見了一個少年輪廓，頓時壞笑著湊近：“婉柔有暗戀物件了？”

嶽婉柔慌忙把紙揉成一團，紅著臉，小聲囁嚅：“不是的，我就是隨便畫畫……”

班長才不信她，看她滿臉通紅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不過想到這丫頭臉皮薄，便也不逗她，只是一臉曖昧的笑著。

好在上課鈴響了，班長這才放過她。

嶽婉柔鬆了口氣，卻見一道頎長身影靠近，猝然又屏住呼吸，直到對方在她前面坐下，才怯生生的抬頭，微微失神。

*

四點，音樂教室。

不同於昨天推門時的淡然，這一次，穆瑾玥少見的猶豫了。

她抿了抿唇，搭在門把手上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了兩下，方才推開門。

入眼的，是一幅近乎安逸的畫面。

窗戶開了一半，淺藍色的窗簾散亂，被微風吹拂著，像翻湧的浪潮，平靜中暗藏喧囂。

少年趴在桌子上，面朝背光的一面，金色的暖陽給他黑色髮絲鍍了層光澤，面容籠罩在暗處，卻不顯陰沉，反而是精緻明媚的讓人不自覺放輕呼吸。

像是受了蠱惑，穆瑾玥一時沒了動作。

感受到領地被入侵，傅彥倏地睜開眼，那一瞬間的鋒銳凌厲竟不似個少年人。

他抬眸坐起身，眼底映出音樂教室門口的倩影，徒然放鬆了繃緊的神經，瞳仁漾出一抹柔和，語調散漫又愜意：“進來啊，在門口站著做什麼？”

只一秒，穆瑾玥便走進一步，反手推上門，走到傅彥身邊的位置坐下。

昨天為了方便講題，傅彥把她的椅子搬到自己身邊，走的時候並沒有挪動，所以今天來的時候，椅子還是在他旁邊的。

其實坐在哪裡，對穆瑾玥來說無所謂，而且現在搬椅子也顯得有點刻意了。

本來是這麼想的……

落座的時候，穆瑾玥把椅子往前挪了一下，調整距離，卻也在不知不覺中，往外側挪了一點點。

傅彥瞥她一眼，有些不滿了，擰著眉道：“坐那麼遠幹嘛？”他是洪水，還是猛獸？

他昨天一夜沒睡，眼瞼下還有淺淺青灰，多了幾分頹然美感。

穆瑾玥沒看他，低頭掏出嶄新的練習冊放到他面前，這才解釋了一句：“太擠了。”

傅彥輕哼了一聲，咕噥道：“小沒良心的……”

這話，他早上也說過一次。

不像抱怨，反而像親暱的撒嬌。

穆瑾玥嘴角微勾，抬手點了點放在傅彥面前的練習冊：“你都沒看，就說我沒良心？我豈不是太冤枉了？”

她很少說這種類似邀功的話，現在做起來也有些不自然，不過好在傅彥的注意力都被她引到了練習冊上，倒是沒發現她的小別扭。

“這是什麼？”傅彥揚揚下巴，眼底泛著點點亮光。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你給我翻。”大爺一樣的口吻，傅彥低頭去看，卻沒動手。

他一低頭，穆瑾玥才注意到，大抵是剛才睡覺壓得，他側面的頭髮有一縷不老實的翹了起來，像這個人，桀驁又乖張，偏偏透著幾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