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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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太多的食物，超出了他們的雙手和僕人所能攜帶的範圍，李文民終於暫時放下了瘋狂的購物。他的零食足夠正常人吃一個星期，但瞭解他，他會在明天早上吃完。三人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小地方坐下來享用食物。嗯，主要是雪月和李晨陽在吃東西，而李文敏則狼吞虎嚥地吃得喘不過氣來。 雪月一邊吃著，一邊擺動著小腿，觀察著鎮上的人們。她的目光在站著的僕人和侍衛身上掃了一眼，然後又回到了市中心。除了僕人和全副武裝的侍衛之外，所有人都坐在了都城公館的長椅周圍。她空著的手懶洋洋地玩弄著她坐的手帕的邊緣。僕人們擔心就這樣坐在長凳上會弄髒衣服。 雪月、李文敏、李辰陽三人，不知不覺間所到之處，都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當然，京城裡向來都是富豪雲集，但平日裡，人潮不會這麼大。每個孩子至少有三名僕人和五名守衛——而這些只是看得見的。 不知不覺間，李文民在那些熱切等待他光顧的小販中，已經有了很大的名氣。他們中的許多人都希望他能來訪，因為他很容易就分發了有意義的金幣。他並不是唯一一個贏得人民尊敬的李先生。很多人都看著雪月，她離開前總是記得向攤販道謝。這樣的人也很難被忽視。內外兼修的美人，這樣的人是非常非常罕見的。 “這個饅頭好吃嗎？” 李文民說完自己的那份後，向晨陽問道。 “還不錯。”李晨陽又咬了一口，嘟噥道。 雪月注意到李文敏熱切的目光，笑了起來。“如果你想要的話，我的也可以。” 她把手伸向傭人，傭人立即把饅頭遞給了她。 李文民整張臉都紅得比過年小孩子收紅包還快。“真的嗎？！” 他高興地拍著手，大聲喊道。 雪月抿緊嘴唇，忍住沒再笑。而是笑著把熱騰騰的包子遞給了李文敏。“我已經吃夠一整天的食物了，”她若有所思地說。 李文敏高興得喘不過氣來，抱住了她。“悅悅，你是最棒的！” 他在吃食物之前驚呼道。 雪月看著李文敏吃飯，嘴角掛著不為人知的笑容。她想知道他的胃到底有多大。說真的，這個男孩似乎從來沒有吃飽過！ 她的目光隨後又落在李晨陽身上，李晨陽似乎正在心不在焉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她順著他的視線，將美麗的武義都城盡收眼底。 它確實是全國最美麗的城市之一。場面十分熱鬧，歡樂又有趣。當孩子們在忙碌的行人之間奔跑時，總是瀰漫著新鮮食物的怡人香味。市中心有一個美麗的池塘，有小橋連線著亭臺樓閣。在首都的郊區，有一片風景優美的森林，裡面隱藏著小瀑布。 這座城市總是熙熙攘攘，有外國商人，有本地小販，有差事的僕人，有與朋友交往的中產階級家庭的女士，有買菜的母親，還有快樂奔跑的孩子。 對於從未見過白府圍牆之外的東西的雪月來說，這是一個美麗的景象。看著人們走過，做著日常工作，她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雖然身邊有不少全副武裝、訓練有素的護衛，但李晨陽依然掃視著人群，看是否有任何威脅。他的目光沿著人群掃過，最終落到了雪月的身上。他越是盯著她，心裡就越是矛盾。 他原以為她和大多數上流社會的貴婦一樣，被寵壞了，忘恩負義。但今天，當他看著她向商人致謝時，他發現她恰恰相反。雪月身上沒有一絲讓他感激的優雅謙遜的氣息。 李辰陽見她如此安靜，皺起了眉頭。除非有人跟她說話，否則她不會說話，而且說話時她的眼睛也很少進行眼神交流。她的眼睛總是低垂著，彷彿害怕看別人。 李晨陽好奇她的過去。公爵和公爵夫人沒有分享她的任何機密資訊。他原本不願意接納她入家，但越是接觸，他就越想了解她。 雪月並沒有意識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濃重目光，也沒有注意到車窗外有一雙特殊的目光在詢問著她。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在忙碌的人群中奔跑，她的注意力太分散了。 “誰來抓住那個小子！” 一個男人大喊道，用肉乎乎的手指指著那個瘦弱的手裡拿著一條麵包奔跑的孩子。他衝上去抱住孩子。這並不困難，因為孩子的腿太短，走不了多遠。 雪月看到有人絆倒了孩子，孩子痛苦地跌倒在水泥地上，眼睛瞪大了。麵包跟著他一起掉了下來，另一個人不小心踩到了麵包。飢餓的孩子繼續伸手去拿髒兮兮、壓扁了的麵包，顯然已經不能吃了。 不知不覺中，雪月已經站了起來，從侍衛和僕人身邊跑了過去。 李晨陽皺眉，“喂！你要去哪裡？！” 在富裕的首都，兒童竊賊並不罕見，尤其是在戰爭將男人與家人分開的情況下。皇帝承諾即將結束的當前戰爭使許多兒童成為孤兒。公眾認為這是事實，但只有少數人知道戰爭才剛剛開始。 雪月經歷過被打的感覺。她理解那種殘酷的痛苦，以及看到自己的生活在眼前閃現的感覺。她不想讓這麼小的孩子經歷同樣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