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六章 仙魔（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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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臺上拿起一把劍，轉身，飛下高臺：“棠云溪，接劍！”

每個宗門招收新弟子，都會賜予一枚可以證明其宗門弟子身份的信物。

大多是身份玉牌。

唯有落星峰不同，落星峰別名是劍仙峰，落星峰每一代反而傳人，都是劍仙。

所以落星峰不給玉牌，只給劍，劍柄上，刻著一朵星花，是落星峰的獨有標誌。

而劍身上，則是棠溪作為落星峰傳人的名字。

——棠云溪。

星落塵的速度太快，他的師兄，昇仙門掌門都沒來得及阻止，就看到他這個動作。

頓時氣的心肌梗塞都出來了。

“師弟，先等等，這劍還不能給。”掌門只能把臉丟到一邊，飛到高臺上，想要將劍劈手奪過：“今日收徒大典先暫停，弄清楚今日異狀之後再決定。”

然而劍並沒有到他手上。

抬眸，對上自家師弟漂亮極了卻也冷極了的眼。

“她就是我的徒弟，不會改變。”

說完之後，他用了巧勁，將掌門推開。

寫著棠云溪的劍，落在無生手心裡。

“落星峰的劍，送出去便與主人一體，劍在人在，劍亡人亡，你要把劍當你的命一樣看重！”

她抬眸，笑的歡歡喜喜：“謝謝師尊，云溪記下了。”

“嗯。”星落塵的神色和緩了些：“起身吧。”

無生彎了彎眼角，起身，站在他身後，笑盈盈的面對著臺上無數打量的眼神。

無論是惡意的，還是善意的，她都不在意。

因為見過了太多，因為不需要在意。

無生目光落在星落塵的背影，眼底像是藏了數不盡的情深，在心底壓抑了太久，在這一刻盡數放出。

“收徒大典結束，各位慢用。”

星落塵拱手說完，便化為一道流光離開。

順帶還帶走了棠溪。

被無視了個徹底的掌門師兄：“……”

星落塵你大爺的！

下次勞資再管你，勞資就是豬！

下一次……豬叫聲。

——

拜師禮有驚無險的結束。

大殿前的客人們一直熱鬧到夜幕降臨才離開，那在落星峰上空飄蕩了一天的仙樂也停止。

落星峰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漠孤寂。

偌大的宮殿裡，看不到半點人氣兒。

星落塵一回來就去閉關修煉了，一兩個月內是出不來的。

至於無生……

無生坐在峰尖上，看著那似乎一抬手就能抓到的星星和月亮。

好心情的揚著唇角，一直沒有放下來過。

真好啊，離他這麼近，還有著師徒的名分。

在將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她會是他唯一親近的人，因為能天天見到，因為這落星峰只有他們兩人。

就連奴僕，也只是星落塵抓來的山野精怪，不通人情，反應遲鈍。

真好啊。

再沒有比這更適合她存在的環境了。

〔無生，這是你做的？你瘋了是不是？〕絕心氣急敗壞的聲音久違的響起。

她的意識海里，那團光束抓狂的飛來飛去。

“我沒瘋，我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連本尊兩個字都不叫了。

皎潔的月光下，飄仙裙流光溢彩，聖潔美好，將她一身戾氣和黑暗獨有的陰翳都遮住了。

這樣的她，和棠溪似乎重合在一起。

絕心看呆了，許久之前那個念頭又浮現出來。

無生，越來越像純白的那個自己了……

等到徹底融合，無生還是無生嗎？

好半天，她才想起自己本來的疑惑。

〔你為何突然這麼做？仙界闕越已經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你這樣胡鬧，真的會功虧一簣的！那十萬年的輪迴，你要白受不成？〕

絕心也是氣狠了，卻不難聽出她的恨鐵不成鋼之意。

“噗嗤。”無生卻笑了，託著腮：“絕心啊，你還是那麼嘴硬心軟。不過你放心，本尊從不胡鬧，本尊這樣做，自有本尊的道理。”

她一甩袖袍，月依舊是明的，衣服依舊是雪白的，可那人卻不再是那人。

即使月光籠罩，雪衣披身，也掩不住她一身的邪氣，像是黑暗的化身。

〔呵！〕絕心冷嗤一聲〔你能有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