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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回。”

“前頭來的是甚麼人?”穆清拉過杜齊,一面往前院走一面低聲問道,“別是府中頗有資歷的老人,咱們不能失了禮數。”

杜齊垂下眼簾,默想了片刻,“確是位老資歷的,我跟了阿郎時,他早已在府上。依稀記得他原是老阿郎的長隨。”

穆清心中大致瞭然,一壁打著腹稿,一壁就走到了前院正屋。果然有一名渾身素縞的管事在屋內坐著吃茶,家中有人征戰在外,他這一身的慘白令穆清心內多少有些忌諱,卻也不好明擺在臉上。

那管事見杜齊請來了一位二十出頭的婦人,雖然容色不俗。卻衣裙素淡。髮飾簡略,倒像是尋常大宅中的管事娘子似的。待她一步步地走到近前,那股子清冷沉穩的氣勢一同席捲了來。明明眉目帶了淺笑,眼眸中卻含了幾許銳利,也不知怎的,管事就此料定了她斷不是甚麼管事娘子。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躬下去,揖禮道:“夫人安康。”

“管事莫行這禮。快坐下說話。”穆清伸手在半空虛扶了一把。

管事哪裡敢坐,垂手立著,深深嘆了口氣,“稟夫人。前日有人送三公子自東都回府,帶著,帶著大公子的棺槨。說是在東都教人害了,老阿郎一時承受不住。當日便倒了,請了醫士來看,只說是悲急攻心,怕是不中用了……昨夜裡就隨了大公子去了。”

穆清騰地自座中站起身,先前杜齊傳話時,只說是杜吒沒了,想來年事已高,此事是早已備下的,卻未曾料到老杜府如今是這般境地,她手扶著桌案,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管事見她變了臉色,忙道:“夫人萬要穩住。眼下那府裡糟亂一片,雖有眾宗親幫著料理喪儀,總該有個家主主持著不是,咱們府裡頭統共就三位嫡出的公子,如今老阿郎和大公子一道去了,三公子亦是病體不支,原都指望著二公子,這才打聽著尋摸到此,不想二公子隨軍出征未在家中,老奴斗膽,只能請夫人先過去撐持著。”

穆清垂眸凝神,靜了靜氣,開口時音調已然平緩不驚,“往靈前去披麻叩頭,原是該的,要說主持,卻實不敢。那府中總該還有旁的女眷,如何不能主持?我從未見過各位宗親,也不曾知曉府裡的規矩,擔綱這樣大的事,說到底也並不十分合適。”

她倒不是有意推脫,只是轉念想到自己同杜如晦未有婚書,以家主的身份主持杜府老大人的喪儀,終究名不正言不順,這事也不好大張旗鼓地同旁人道。再者杜如晦當日被逐出杜陵,是在宗族中除了名的,至今足有一十四年,未曾踏足過杜陵,不知他心下如何,由此種種,穆清心中也是萬難。

管事見她有推卻之意,不免急了,差點兒沒要跪倒在她跟前,“夫人有所不知,大約三兩年前,大公子的正室夫人往晉陽省親途中遇上賊寇,殉了節,留下兩位小公子,大的今年才一十三,小的年方十歲,另有些庶出的子嗣,無人堪當大局。三公子在東都遭了罪,尚在榻上躺著,三夫人日夜不輟地照看著,性子又是個最軟和的,更是無力支撐。”

說著他抬起頭快速打量了穆清一圈,復又垂下頭去,“老奴不敢說懂得識人之道,痴長了這許多年歲,也略能看得些世故,夫人這般的氣度,絕非庸常之輩。再者,二公子當年雖觸怒了長輩,但族中尊長也不得不承認,他原非池中物,一族的後輩中,也惟有咱家二公子像個人物,夫人能跟隨二公子多年,想必亦是才幹過人……”

穆清忙抬手製止,“管事這是要羞煞我了。”心中自是明白,他將話說到這份上,已是不容她再推脫,只得欠身道:“論理原是該去的,主持大局卻是不敢,七娘能做的不過是捨身操勞,全力盡一盡孝罷了。還請管事候等少頃,容我稍作拾掇。”

老管事悠悠地松下口氣,貼身的裡衣已微覺沁汗。望著她隱沒在遊廊上的背影,猛然驚覺這初冬深秋的時氣中,他竟是一頭的濡溼,舉起衣袖掖了掖額頭鬢邊的潮汗。

永興坊到杜陵算不上遠,自永興坊往南行大約二十多里路,漸漸離了那市坊密集,人流攢動所在,馬車駛上一條黃土夯實的道,較之先前的大道顛簸了許多。偎在穆清懷中熟睡的四郎被連連顛簸晃醒,睜開依舊朦朧的睡眼,四處張望。

穆清將他換手遞給阿柳,仔細裹好他身上那襲小小的深青色灰鼠披風,翻手推開車壁上的窗格嚮往瞧去。道旁筆直齊整地立了兩排銀杏,這時節樹葉將將落盡,光禿禿的樹枝道不盡的荒涼。與之相反的卻是地面的情形,滿地金黃的小扇子,直將淡薄的斜陽更襯出幾分耀眼來。

再往前行一段,趕車的車伕在簾幔外頭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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