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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性命雖暫保住了,但創口甚是兇險,一會子難免要發熱,藥石恐無力,但憑他自己熬過,只這一劫,熬過便無礙,熬不過,卻是神仙難留。”
李世民使過眼色,左右親隨摒退了帳中一干人等,佇立在帳門口,不教人近前。穆清一心懸掛著胡床上昏睡的杜如晦,方才縫繞創口時,疼出他一頭的冷汗,此時濡溼的衣衫雖已盡褪,但額角仍不住往外冒發冷汗。
她埋頭專心地替他擦拭著冷汗,竟全然未留意到帳中除開李世民,其餘人皆已退散。“七娘。”李世民的第一聲喚她竟渾然未覺。
“七娘?”李世民也不待她回應,徑自道:“杜兄他並非為突厥兵所傷,卻是遭了自家這一方的砍擊。”
聽到這一句,穆清方才放下手中的布帛,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李世民。
他確信地點了點頭,“是我長兄,此番雁門關勤王,他身在河東,未能兜住這差事,未料卻遣了親兵混跡於雲定興麾下。”
穆清眼中的怒火衝突而出,“確準了不曾?”
“我在陣中。一回身。竟見雲字標的一名副尉正舉刀相向,杜兄奮力迎擊,彼時只當那郎將殺錯了眼。想來杜兄亦能應對,便未多留意。待我再次回望,二人仍搏殺在一處,顯見那副尉是有意要下殺手。我在陣中不得脫身。喚了人去助他,豈料往那邊去的人半途遭人攔截。拖延了許久……”
“二郎怎知就是大郎親兵?許是那雲定興布排下的?”穆清強抑著直衝上腦的怒氣,恨不能將牙咬碎。
李世民低下頭:“他豢養的死士不多,卻俱精良驍勇,一向引以為傲。那些死士手肘腕內皆紋刻有梵字,意為毗沙門,正是長兄小字。我領人好容易脫了突厥兵的糾纏。趕將過去,杜兄已砍殺了那副尉。肩頭卻已然受創,他直指那人的手臂,撕割開他的衣袖去看,手肘腕內果真有梵字紋樣。”
穆清怒極反笑,“他一貫瞧得起我夫婦二人。”
李世民知她話內話外猶指當年七夕夜,擄了她丟棄於荒野墳地警示杜如晦一事,可見這一節她從未揭過,因是一母同胞的親兄,他亦覺負疚,只垂頭不言語。
過了半響,才又抬頭,帶了愧色道:“我若是能再快一些……終究是我李家有負於……”
“二郎且不必這般說。”穆清搖著頭打斷他,“克明他性子果毅,既認定了二郎為日後明主,斷不會因那幾起子小人從旁作亂便悔怕了,旁的不論,只須二郎不負他不負天下,足矣。”
兩人一齊回頭望了望胡床上的杜如晦,他的眉頭依舊緊緊擰在一處,冷汗倒是漸收了,面唇卻紅漲起來。穆清伸手向他額上探去,觸手滾熱,再抓過他的手腕,扣脈細辨,果應了趙蒼所言,高熱燒起。
此時營帳門前有兵卒稟報,稱雲將軍升帳,請他速去。聽說有事要議,穆清忽想起方才李世民向趙蒼說另有差事要予她,卻不知所為何,趕忙問起。
“三兩句難說明晰了,待我回營細說。”李世民起身隨手抓過一方布帛,胡亂擦抹了幾下鎧甲上臉上的血跡,丟下滿是血汙的布帛,辭過穆清,自出帳去。
穆清起身端了盆去尋潔淨水,門口魯阿六並另一名“玄甲”仍戍立著,見她端了一盆血水,忙上前接過,帳後自有一口盛放了清水的大缸,魯阿六替她傾倒了血水,洗濯乾淨銅盆,舀上大半盆清水,遞於她。瞧著她凝重的臉色,卻不敢問起杜如晦的傷勢。
她捧著銅盆,叮囑魯阿六不許放人進來,入內闔上帳門。撿了兩塊乾淨布帛出來,浸透涼水,一塊絞擰乾了搭放在他額上。又掀開薄被,解開他的裡衣,裸出前胸,取過另一塊溼涼的布帛,小心地避開創口,輕擦拭著他的脖頸手臂前胸。
不消一會兒,兩塊布帛均已溫熱。她再將它們投入涼水中浸透,擰乾,擦拭。不間斷地反覆,直至正午。其間出去換過一次水,打發了魯阿六二人去歇著,魯阿六卻執意不肯令帳門口空著無人戍守,兩人便輪著去歇。
穆清拗不過他,只得隨他去,自領了一塊胡餅,回帳內守著杜如晦。
將將覺著他降下幾分熱,她舒了一口氣,胡亂咬了幾口乾巴巴的胡餅。一夜並一日半不曾闔眼,咬下的胡餅尚在口中未及嚥下,眼皮便酸澀沉重,再支撐不住坐著便眯了過去。
才淺淺迷糊了半刻功夫,卻猛地一個激靈,驟然醒來。她放下胡餅又坐回胡床邊去瞧他,只覺他周身又烘熱起來,嘴唇乾得有些唇皮發硬。
穆清心內焦躁,睡意頓消,在帳內四處尋摸一圈,尋不到小勺。無奈只得洗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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