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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語歡動。
月至中天,地下橫七豎八地飲倒了一大片。穆清雖頭暈目眩,神智尚清明,除開李世民敬的那大半壇酒,接後便只就著小酒罈小口啜飲,坐聽眾人豪言醉語,甚覺有趣。杜如晦原就酒量寬大,又剋制著些,故也不曾醉迷了。
他架扶了酩酊如泥的李世民往長孫氏的車駕走去,及到車邊,長孫氏喚了車伕及侍婢來幫手。卻見二郎跌跌撞撞,揮開眾人,向人要馬騎。
“這情形可再騎不得馬,摔跌了不是頑的。”長孫氏許是首次見他豪飲至此,稍顯六神無主,他呼喝著要馬,她便亂了方寸,急命人去牽馬。穆清趕忙攔止了她,“他一個醉糊塗的,怎好聽他的胡話。”
聽見穆清說話,李世民忽停駐了搖晃,藉著皎白的月色偏頭瞧了她許久,又顫顫地向她伸出手,眾人來不及阻攔,他竟帶著一股酒氣,踉蹌著快步走到她跟前,雙手同舉,一把抓按住她的兩臂,低吼道:“英華!英華!你寧願走了也不願嫁於我!何故……何故……”
長孫氏車駕邊的車伕侍婢皆驚駭得動彈不得,杜如晦一步上前猛推開他去,一手將穆清拉到自己身前,“二郎,你且瞧清楚了,她究竟是哪一個。”
穆清瞬息被唬住了,手臂先教他大力抓按在先,又遭杜如晦猛拽過,登時眼中疼出淚花來。
疼痛尚來不及蔓過整條手臂,被杜如晦推開的二郎後背撞擊到車轍上,他卻無絲毫清醒的意識,有如本能的反射一般,隨後抓過車轅上置著的趕車的馬鞭,人尚在搖晃著,揮抖開馬鞭,猛撲上前,又伸手去搶拽穆清的手臂,口中猶啞聲低吼著“英華”。
穆清抬頭看向長孫氏,見她呆立在原地泫然欲泣,又束手無措的模樣,這邊李世民瘋魔了似的揮鞭直撲過來,她唯恐杜如晦招架不住他,又氣惱他酒後失態至此,此刻她也正是酒氣上衝,只推開身邊的杜如晦,不待他到近前,亦不顧他手中的馬鞭,上前抬手便揮了他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頓時懾住所有人,亦震止了李世民。
“你到底是醒一醒!”她厲聲呵吒道:“這一掌,我且替英華予你。你明知她立志不作人妾室,又何故要痴纏於她!天下佳人無數,偏她不可麼?”
李世民僵直在原處怒瞪了她一刻,忽然就頹喪起來,丟開手中的馬鞭,向後一頓,便直坐在了地下,抱著頭臉,悶聲低嗚。
穆清一股燥熱上腦,再是壓按不住,趁著酒意,又上前一步,狠推了他一把,將素日按捺著不便同他多說的那些,淋漓盡致地攤灑開來,“堂堂男郎,大好前程,偏耗費心神在情思上,羞煞先人。你當英華她當真一心想要建功立業,才往大興城投了你阿姊去的麼?女孩兒家要軍功赫赫作何用?究了根底,她亦不想你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故寧肯遠遠離了你去,也不教你散了心思。”
還待要呵斥,杜如晦已將她拉至身後,匆忙向訥訥怔立的長孫氏道:“二郎醉得不知人事,還是早些帶他回府醒醒酒要緊。在下就此辭過。”言罷招手命阿達牽來馬,託著穆清的腰扶她先側坐於馬上,隨後跨上馬,坐於她身後,一手攬了她,一手把住韁繩小跑著馳去。
穆清靠在他身前,教冷風一吹,倒是清爽了不少,那股無名燥火逐漸澆滅,細想想方才形景,又覺頭脹,忍不住抬頭問,“才剛,可是過了?”
杜如晦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含笑道:“句句在理。”轉而又感慨道:“常日裡倒也未見他羈絆糾纏於情絲中,不過是抑遏心底久了,借一頭酒氣撒一撒罷了,你又何必苛責於他。”
“我,我不過是怕他辜負了英華一番深意。”穆清仰頭深吸了幾口涼絲絲的空氣,月如銀盤,英華一去已兩載有餘,音信不通,究竟不知她眼下如何,可有再長高些,剛烈率直的性子收斂了些沒有。算來去歲便該是及笄之年,亦不知可有人替她加笄。
回到宅中時,穆清已迷迷糊糊不知時辰,午後囑阿柳替杜如晦備下祛血穢氣的艾葉水,全用以解酒氣了。故翌日她自床榻上安閒轉醒時,衾枕裡衣間,盡是薄薄繾綣的艾草清幽。
阿柳在外間忙著撿拾地下的衣物,正是她隔夜所穿的湖綠色胡袍,及杜如晦換下的玄色缺胯戎袍。“潑灑了一衣裳的酒,半飲半灑倒了,糟蹋了酒不說,連好端端的袍子也浪擲了。”
她在帷幔內無聲的笑著,阿柳的叨唸埋怨,教她踏實到心底裡,見阿柳正抱起那襲玄色戎袍,她忙掀開帷幔,探身道:“那戎袍莫留著了,一身的血泥氣,耗費多少皂莢粉豬苓胰都不定能洗淨了,且放在家中到底教人心底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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