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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依靠的手掌,撫得她的心漸起了暖意,唇邊浮起微不可查的笑容。以往她從不將袁天罡的讖語放心上,可眼下她極願信他,“破軍化祿,氣勢蓄養”,不正暗指他能借著戰亂掙出一身榮耀顯貴來。
榮耀不榮耀的,倒並不在她眼內,只是既有榮耀那日,至少他能如同以往每一次出征一樣,安然歸來。穆清挪動了幾下麻木的雙腿,返身回了閣子內,揀了一張鋪了軟墊的高椅,安然坐下。
接後進閣子的,正是那位鄭夫人。她向穆清輕頷首,“都道顧娘子姿容不凡,今一見才知外頭那些人淺薄,這出塵的容色,哪裡是他們能胡亂比擬得出的。”
這突如其來的恭維,令穆清略感不適,她心說,外頭給予我的各色說辭定然不會少,只有這“姿容不凡”一說,只怕是最少的。此刻她並不願多說話,轉眼瞧見長孫氏從外頭進來,便決意將話頭甩拋予她,口中作囁嚅推讓,“長孫夫人跟前提及容貌,真真愧煞了七娘。”
鄭夫人大約是覺著自己說錯了話,訕訕地乾笑了幾聲,坐於一旁不說話了。只時不時偷眼打量著她。就其形貌來看,相貌平平,並無姿色可言,生得卻是溫順敦厚,一副慈悲模樣,並不似那等心思深沉的人。
乾陽門前的聲響漸熄,自閣子內四面敞開的門戶向外望去。底下只剩了數十人。簇擁著一名少年郎將。長孫氏順著穆清的視線一同望去,細聲道:“眼下全城的百姓,連同咱們這些女流。全要仰仗著四郎鎮守。”
“阿翁忒是膽大,四郎尚不滿一十五,如何能守得一座城。”鄭氏捏起絹帕的一角,怔忡地盯著底下那半大的兒郎出神。
長孫氏收回視線。親親熱熱地執起穆清的手,“這不是還有顧姊姊在呢麼。阿嫂無需過憂。”話頭在她那兒轉了一圈,又掉轉回了穆清身上。
穆清只得打起精神,敷衍過幾句。四人在閣子內坐了一會子,各懷心事。無心多應酬,臨了還是長孫氏先說了要回府,這便散了。
回宅子的路上。街巷坊市之間的百姓尚未散盡,穆清疲乏地靠在車壁上不願動彈。阿柳原想同她說說話。不用多想也知她不肯多說的,卻又怕她憋悶著胡思亂想。躊躇了良久,忽想起一樁事來,正可拿來分分她的神。
“七娘可覺著古怪?”見她正愣神,阿柳伸手輕推了一下她的手背。
“古怪甚麼?”她回過神來。
“那位鄭夫人。”阿柳眨著眼,“方才在那閣子裡頭,她好像總想要瞧你,又不敢正視似的,卻在一旁不住拿眼偷偷瞄掃著。”
“有麼?”穆清疑惑地回憶在閣子中的情形,那時滿腦皆被杜如晦的身影占據,竟絲毫想不起其他來。“她願瞧便瞧罷,左右與咱們並不相干的。”
阿柳坐直起身子,“怎就不相干了,她不正是,李家那位大郎的正室?”她有些急迫地甩甩手,怎奈卻表不清心中的意思。
“你可是想說,她與李大郎本就是一丘之貉?要多防備著她些?”穆清微微好笑道。
阿柳忙不迭地點頭,“正是,正是。”
“小心是自然的。”穆清交疊起雙手,深吸著氣,想要嚥下泛上喉嚨的噁心感,過了片刻,才緩過氣來,“禍事也不是小心謹慎便不來尋人的,世事總是如此,越是懼怕甚麼,便來甚麼,躲也躲不過,索性隨其自然罷。況且,行至今日,我還怕那些個無端生起的禍事不成。”
阿柳歪頭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理兒,緩緩點了點頭也便不語了。
……
自大軍開拔那日天降了水,雨便未曾停歇過。雨點子並不大,悉悉索索地如連線似的直下了半月有餘。阿柳在正屋裡頭陪著穆清說話,手中總捏著一兩件針線活,兩人從敞開的正屋門望出去,三歲的拂耽延手中揮舞著一柄小木劍,學著他阿爹的樣子,一招一式揮得似模似樣的。
阿柳扯動了幾下手中的杏色軟綢,“如今軟綢也難得了,這塊料子的大小,興許只能替小阿郎縫一方兜兜。”
“你怎知道就是個小郎呢?”穆清斜睨著她,彎起笑眼,“小閨女也未可知,我倒是盼著個小閨女,細緻教養著,不能再如英華那般粗野。”
“七娘小聲些,快別提英華。”阿柳向院內瞥去一眼,朝著阿達抬了抬下巴,“喏,他原以為英華這回該隨李家娘子往晉陽來,誰料仍是留在大興城內,這大戰在即的,他都嘆了好幾天,若不是阿郎臨行囑託再三,不教他離了七娘,此時他便恨不能親往去大興去助陣。”
說著阿柳自己也嘆了聲氣,更放低了幾分聲量,“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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