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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許時的猶豫不決,甚至拋灑下了幾行清淚,倘若她反覆思量之下,又起了悔意,那該置她與杜如晦於何境地。
躊躇觀望了一個多時辰,杜齊快步自門外跑進來,甫一進門,便徑直幾步跑上石階,衝正屋內端坐彷徨的穆清道:“來了,來了。”
穆清沉下氣,起身便往阿月那間屋子走,在門口輕叩了兩下,“這就來人相看了,你既抱定了主意要往這條道上行,今後是站枝頭還是落泥沼,全在你自己了。”
說話間,杜如晦引了兩人,互讓著入了宅子。一人便是與他在南樓坊廝混兩月有餘的裴寂。另一人身量略矮小,鬚髮半白,目光卻極是矍鑠,杜如晦恭敬拱手稱他“劉先生”,正是李世民近日才自牢獄中解救出的劉文靜。
穆清端起恰到好處的笑容,謙恭地碎步挪上前,斂衽行禮,“劉先生,裴宮監安好。”
劉文靜與裴寂一齊向她看去,卻又怕失禮,不敢仔細端看,只上下略打量一遍,拱手還禮。“這便是七娘?”裴寂笑語,“素日常聽聞七娘勇謀雙全,竟不輸克明之下,卻不想人品亦這般端麗出塵,究竟是顧老先生之後,絕不曾辜負了盛名。”
這好大一番恭維倒令穆清有些無所適從,受也不妥退讓亦不妥,只得低頭淺淺一笑,“七娘時常僭越,倒教裴宮監謬讚了。”
一旁的劉文靜不發一言,微微一笑向穆清頷首示禮,眼角卻向裴寂冷冷掃過。杜如晦沉厚地笑了幾聲,抬手攤向正屋,“莫立著客套,裡頭去說話。”
四人一同抬步上石階往正屋去,直至落座,裴寂仍是呵呵笑著,不依不饒地向杜如晦稱道:“克明你是個最有福的,得婦如此,夫復何求哇。”
杜如晦卻不能如劉文靜那般冷淡待之,只得一手虛握了拳,抵在口鼻之間隨著他那意思乾笑幾聲應和。
穆清正要喚人奉茶,也好堵掩了裴寂的口。喚了兩聲卻無人應,正覺古怪尷尬,宅中一名粗使的僕婦端捧著一堆器物,小心翼翼地走進來,不敢抬頭,亦不知如何行禮,只一味將那些物什一一擺放,穆清投眼望去,卻見是煮茶的紅泥小爐,自江南攜帶來的一套精巧茶具,並一個淺碧色錦墊。
杜如晦面帶疑惑,向她掃來一眼,她亦覺古怪,正欲向那僕婦發問,那僕婦卻鋪陳好了用具物什。彎腰躬身地退了出去。
穆清倏地回過味來,恍然驚覺,不禁為這個開場連聲暗贊。
片時過後,果然見正屋門前人影晃動,嫋嫋娜娜,步若凌虛地走進來一名絕色女子。穆清抬眼瞧去,平素她就是個極懂妝扮的。眼下更是精心描繪。細緻搭配過,分寸卻拿捏得恰如其分,不過分張揚。亦不瑟縮。
但見她鬆鬆地梳起一個反綰髻,斜斜地堆在一側,柔弱中不失靈動,留了一綹燕尾散發披散於後背。以明其為尚未出閣的良家子。髮髻上並不作堆疊,穆清使阿柳送去的妝匣中釵環首飾雖不多。卻不乏幾樣名貴的,她皆未選用,便是金銀亦棄之不用,僅以少許珠翠點綴。
一襲白底淺綠碎花紋的齊胸襦裙。未纏披帛,只以濃綠色絲絛在胸前結了兩個菱花結,長垂兩邊。面上薄施了些素粉。不著燕支,面色略顯蒼白。卻在額間點了豔紅的水滴狀花鈿一枚,因穆清從不貼花鈿,宅中也難見此物,這幾日並不見她出門,也不知她何處鼓搗來的。
這鮮紅的水滴,蹙在她眉尖,隨著眉毛細微微地顫動,似是隨時要滴落下來一般,教人的心亦跟著細細發顫。再細一瞧,原也不是甚麼花鈿,竟是她以硃砂配了桃紅燕支,描畫上去的,自是勝過呆板的花鈿好幾許。
“阿月見過各位阿郎。”她輕移腳步,行至屋中,盈盈下拜,到底不是大族中出身,禮儀舉止稍欠了些,這倒不妨事,多加習練也便得了。
那三人俱不應答,她便只得端著禮立在屋中。穆清轉目瞧去,杜如晦頗有些得意之色,正看著劉文靜與裴寂。劉文靜捻鬚點頭,滿意溢於言表。裴寂卻看得有些痴愣,驚豔萬分。穆清輕揮手示意她直起身,另三人方才一一回神。
阿月自退至一邊,跪坐與淺碧色的錦墊上,守著風爐烹茶,屋中四人均不言語,只靜靜地目視著她烹茶,阿月倒也毫不羞懼,從容自若地輕拈茶末,洗杯濾茶。
“可曾讀過甚麼書沒有?”劉文靜忽出聲向阿月詢問。
阿月放下手中茶具,朝著劉文靜的方向稍偏過身,回道:“阿月身世飄零,未嘗有機緣多得教化,全賴娘子平日教誨。”
“姿色禮數俱上佳。”劉文靜笑著向杜如晦點頭道。
四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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