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無心者，則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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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我帶你去醫院吧。”他對何脈脈說道。

何脈脈起身，沒有理他，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錯了，我不該那樣說你。你跟我去醫院吧。”羅耒有點拿捏不住何脈脈的態度，只能開口哀求，她的手還在滴血，看著有幾分恐怖。

“我……沒有想要纏著你。”脈脈哽咽地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姑奶奶，都是我不好，是我一直纏著你好吧，是我一直死皮賴臉。”羅耒趕緊回應道。

“誰是你姑奶奶。”脈脈唾罵道。

“是你呀，你是我的親姑奶奶。都怪我不好，惹了姑奶奶生氣。”羅耒看有戲，開始用哄小孩的語氣說起話來。

脈脈被他這麼一鬨，頓時破涕為笑。“我可沒有你這麼大的侄子。”

“好了，去醫院吧。你的手再不處理，我怕血要流光了。”羅耒趕緊趁機恐嚇道。

嗯，脈脈點點頭道：“你先睡吧，我自己去醫院處理就好。”

“算了，別逞強了。”羅耒說著起身，兩人直接出去退了房。

酒店只當是因為剛剛警察來查詢的事情讓客戶不開心，經理親自賠禮道歉，答應免除了這次的房費。

脈脈沒有多在意，羅耒卻猜到是酒店通風報信招來的警察。當下沒了好臉色。

將近凌晨去醫院，掛的急診，只有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醫生在值班。路上血就不流了，但傷口看著有些瘮人。醫生邊處理邊教訓羅耒道：“多大仇多大怨，把人姑娘的手咬成這樣，太狠心了。”

脈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我自己咬傷的。”

醫生詫異地瞪大眼睛道：“姑娘，你也太猛了。年輕人，有什麼想不開的，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要對自己好一點。”又絮絮叨叨地教訓羅耒，“肯定是你惹女朋友不高興了，要不然也不會這樣。自己的女朋友，自己不是真的難受，她怎麼會對自己這麼狠心。”

羅耒心生愧疚，低著頭也不吱聲。只是心裡在想：“她真的因為我的幾句話，那麼難過嗎？”

何脈脈卻在內疚，死過一回後，自己就發誓不論發生什麼，都要活下去。就算所有人都不看好自己，她還有小語，要好好活下去。現在卻犯了傻。

處理好傷口後，出了急診樓，一陣夏日特有的涼爽的風吹過，兩個人都冷靜了很多。

“走吧，我送你回去吧。”羅耒拉著她上了車，兩個人一路無話。

剛剛那親暱的畫面彷彿就是幻覺，那個時刻，兩個人似乎回到了往日無憂無慮，濃情愜意的時候。那時的脈脈會撒嬌，羅耒會在她不高興的時候，像普通的情侶一般，哄著她，耍寶似的逗她開心。

明明約好一起走過這一生。不知何時，兩個人走著走著就散了。

脈脈看著窗外霓虹燈照亮的路飛馳而過，感覺一切都像他們的過去，模模糊糊記不清，走幾步就忘了。

“我住在天闊公寓，你順著這條路一直往下走，之後右拐就到了。”脈脈為了緩解回憶過去帶來的憂傷，開始給羅耒指路。

很快車子便到了脈脈家樓底下。脈脈收拾好東西，道了聲謝，打算出去。大晚上的，她並不打算邀請羅耒上門。

“以後我不會再找你了。”羅耒在她往外走的時候，提了一句。

脈脈往外走的身子一頓，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錢也不用你還了。”羅耒閉上眼睛，疲憊地說道。

“錢還是要還的，你賺錢也不容易。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脈脈不好意思地說。“不過你可能要等我幾年，短期我怕是沒錢。”

“我說不用還，就是不用你還。”羅耒不知為何，語氣衝了起來。

“可是……”脈脈還想辯解，兩人既然沒有什麼關係，那莫名欠對方的錢，讓脈脈難以理直氣壯。

“你沒聽懂嗎？我不需要你還錢了，我也不想跟你扯上任何關係了。”羅耒忍不住出口吼道。大晚上的，他在送她回家的時候，還要擔心生怕被她的老公看到。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糾纏你了。”脈脈一臉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對了，你老公打來電話，我接了。”羅耒想了想，最後補充了一句。之後沒再說話，氣呼呼地開車揚長而去。他感覺自己像個氣球，肚子裡全是氣。

既氣憤於她的過於冷靜，好像他的離去與否對她造不成半點影響：同時一想起也許她的老公就在樓上等著她，他的氣就不打一出來。還氣憤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