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戲精本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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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璟熬過了艱難的兩分鐘後，抬頭對於剛剛睜眼出席追思會的各位道：“大家稍安勿躁，我馬上回來。”說罷，腳下生風往外走去。他已經猜到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激怒到了孫正寧。孫正寧最大的毛病就是一點就炸，性子急躁。

然後就聽到了孫正寧的那段威脅，這要是被這些不良媒體掐頭去尾播出來，怕是孫正寧這個富二代要被微博罵上幾萬條了。

“各位，請大家安靜。今天是我母親的追思會。我感激大家能夠來參加，請大家安靜下來，排好隊在右邊登記，之後會有專門的人來回答大家的問題。”莫子璟作為莫氏當家人既然已經發話，而且也沒有追究大家的責任，已經是很給這些狗仔臉面了。

於是，包括顧月在內，除了孫正寧外的所有人，全部都喜氣洋洋地安靜下來，似乎絲毫意識到，自己是一群不速之客，反而有被邀請的榮幸。

“走吧。”莫子璟黑著臉對被打了一巴掌，臉上已經紅腫的孫正寧道。孫正寧知道自己已經搞砸了事情，啥話也沒說，乖乖地跟在莫子璟後面。兩人似乎都沒有看見後面的顧月。

顧月沒有料到剛剛一胳膊掄的那個人居然認識莫子璟，而且看起來很熟的樣子。頓時慌了神。“莫先生。”她看自己被人忽略，落在了後面，頓時喊道。

莫子璟臉陰沉著，回頭道：“顧小姐跟上來吧。”旁邊的孫正寧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顧月看他的表情，突然想起來之前莫子璟說的那句話：“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扔到地上。”她安靜了下來，乖乖跟在後面。進了場館，自覺地跟在了莫子璟後面，坐在了他的旁邊。

此時是花奶奶的好友在講話。脈脈正在專心致志地抹眼淚。她其實之前已經看出來了花奶奶不是普通的老太太，她識文斷字，知書達理，房間裡全是整理的一排排的書籍，而且為人熱情大方，對生活也有自己的追求，是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脈脈從她身上學到了很多待人接物的道理。

原來花奶奶的祖上就是官宦人家，難怪跟她接觸能感覺到從骨子裡透出的自信。

只是，脈脈還是不理解莫家這樣的一個當家老太太何以會獨自出走五年，而且從旁人的話語中，脈脈察覺到其他人其實並不知道花奶奶最後的日子是一人獨自流落在外。

莫子璟的發言中自然也沒有提到這一點，只是談及了自己母親的倔強與堅強。莫子璟不虧是莫家人，讀悼詞這麼久，每個人都聽出了他話中的難過，他卻是冷靜而剋制。若不是紅紅的鼻頭出賣了他，還以為他是在參加一個陌生人的追思會。

家屬致辭後，便是到場人員給花奶奶贈花道別。

脈脈因著坐在後面，排隊也排在了後面。她緊緊地攥緊手心的菊花，心想：以後要問清花奶奶的住址，每年要去看看花奶奶。

前面有一個銀髮老太太哭得直不起身子，莫子璟在旁邊幫忙攙扶著。原來是花奶奶的手帕交，一起長大的好姐妹。脈脈只聽得老太太邊哭邊道：“五年前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現在輪到我來送你，我的老姐妹，五年一別，我是萬萬沒有想到再見是這幅場景........”

脈脈敏銳地抓住了老太太話中的一句話：五年前，白髮人送黑髮人。她直覺感覺這跟五年前花奶奶的出走有關係，但具體有什麼關係，她還想不出來。

她又想起了花奶奶臨終前說的最後一句話，這句話她沒敢告訴莫子璟，她只是純粹地好奇，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前面道別的人群很快就輪到了顧月，她看到前面老太太的模樣，心底有了打算。這時的脈脈才第一次發現了顧月的存在。高二那年的短暫接觸後，兩人就再也沒見過。也就只有重新看到了顧月，脈脈才能真實地意識到自己其實並不是一個好人，她所有不堪地一面，在顧月面前無處遁形。

她撒謊，不管是出於好意也好，出於自私的心理也罷。她的謊言讓羅耒與顧月分開四年之久是事實。而且，不久之前，她還為了錢，和顧月名義上的男朋友有過不正當的肉體交易。

所有的這些不堪，沒有看見顧月的時候，她可以裝作不存在。但當看到顧月的時候，她同時也看到了自己那顆卑劣的靈魂。她不得不承認，她曾經所謂的愛情，是從顧月那裡偷來的。甚至再次的重逢，也伴隨著對顧月的不忠與傷害。小三，這個曾經她最厭惡的詞語，這一刻，卻是自己親自給自己貼上了。

可憐的何脈脈自從有了小語後，再也沒有看過一次八卦娛樂。並不知道顧月號稱已經和羅耒分手了。愧疚撕咬著她，讓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