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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多年以前,播州土司楊應龍與馬千乘的父親馬鬥斛及母親覃氏乃是通家之好。

人說馬千乘的母親覃氏,更加寵溺次子馬千駟,便把楊應龍的女兒聘給了馬千駟為妻,馬千駟婚後便去了播州。”

傳言不可全信,尤其是大明的言官,最喜歡八卦別人的緋聞。

覃氏的風評和人品如何,言官多有貶損,然而覃氏在兒子婚姻上的選擇,當時看來無疑是很理智,很富有政治頭腦的。

當初覃氏和馬鬥斛結婚,本就是地方宣撫使之間的聯姻,覃氏再與播州宣撫使楊應龍聯姻,自然合情合理水到渠成,且可說是門當戶對。

原是覃氏的一番良苦用心,想著長子早晚是要承襲父親的宣撫使之位的,而次子去了播州宣撫使府中,除了政治聯姻,自然次子本身也會有一番前途的。

卻未成想多年後,楊應龍因質子身死,一怒而反,繼而牽扯了馬千駟要被株連的這一結果。

覃氏肯定更沒想到平叛楊應龍之亂的首勝,竟然是自己的大兒子。

若是明軍中沒有老將陳璘連戰連捷,最後迫使楊應龍自殺,恐怕整個平叛戰役的頭功都會被馬千乘夫妻輕易摘去,當然,馬千乘內心並不希望得到這個頭功的。

“萬歲能說出今天這一番話來,為臣不勝感激,漫說是從帝王口中說出對為臣亡夫的中肯評價,就算是想從悠悠之口中聽到對亡夫這樣的評價,您知道有多難嗎?

世人,尤其是那些言官,因為播州之戰亡夫與胞弟兵戈相向,不知罵得有多難聽。

在他們的口中,我亡夫不是趙奢、馬伏波和馬超的後人,我們只是狼兵。

既然是狼兵,什麼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什麼大義滅親便不適合評價我們。”

天浪也是牙縫裡發出一陣冷哼,“可就是石柱軍這些所謂的狼兵,在數年後從重慶徒步走到關外的瀋陽城,行軍萬餘里打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渾河之戰。

要朕說,石柱軍不是狼兵,而是一支比肩戚家軍的無敵鐵軍。

更可況,你們馬家,絕對可以說是華夏兩千年功勳最為悠久的將門,誰是狼兵?馬家根本就是漢家最純良的苗裔。

以趙奢、馬援和馬超為代表的先秦兩漢就不說了,饒是到了兩宋,馬家也出現了伏波將軍的第三十九代孫:馬定虎。

馬定虎,陝西扶風茂陵莊人,人稱他英敏磊落,勇力過人,兩宋之交,為驍騎隊長,歸於吳繗軍麾下。

靖康之亂,馬定虎隨軍入京師勤王,高宗泥馬渡江,馬定虎一直為其護駕,為高宗登基立有大功,為高宗稱帝、保全南宋百五十年國祚立下汗馬功勞。

有人說你們是狼兵?可正是南宋立國之初,川地蠻族叛亂,高宗才命馬定虎領兵入川。

馬定虎身為伏波將軍之後,來到川地,蠻夷敬畏伏波將軍如神,見其後人無不懾服。

馬定虎在川地,幾乎沒打一仗,只是宣揚大宋威德,蠻夷便是傳檄而定了。

此後馬定虎為大宋鎮戍四川,而他便是你石柱馬家的先祖。

為朝廷鎮守四川,才是你馬家來到川地的原因和歷史使命。”

見天浪連馬家在兩宋時期的先祖都如此耳熟能詳,秦良玉的心中第一次不是為了君臣大義,而是有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動容。

“萬歲,別人不信臣的夫君參戰播州是為了君臣家國大義,我秦良玉也可以不理會別人如何說。

雖然年紀大了,可臣的眼睛一點沒花,不是還能做女紅呢麼,呵呵呵。

因為有萬歲今日的這番道歉,和您的盛讚,身為大明的武臣,戰死沙場,不說是值得,而是一番幸事。

縱然是千夫所指,不被他人認同,我秦良玉的一生,也是無悔,不怕萬歲怪罪,誠如臣的夫君訣別前隱晦的那番囑託:國雖無道,至死不變。”

天浪點頭道:“即使有丹青妙手,也無法盡顯上柱國的一片孤忠啊,朕又怎麼會怪罪,要怪只能怪這悲慼多舛的國運和姦人橫行的廟堂。

饒是曾經千夫所指,朕想,青史一定會記載這樣一個秦良玉。

她在夫君被閹宦陷害而死不過數年後,得聞朝廷召喚,便是一往無前的行軍萬里深入敵後。

她的夫君馬千乘,在大破播州叛軍後,在法場親自送了自己胞弟一程。

抱著馬千駟的大好頭顱跪坐法場慟哭不已,此後又身著縞素在父母墳前守了半年,以至於落下了心結和心病。

從此染上了每到伏天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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