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又近又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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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看到她今天在寒風中睡著了，怕她凍壞，他依舊不想出來見她。

他看得太過專注，以至於沒有覺察到姚清沐正在慢慢轉醒，等他發現時，她已經將眼睛睜了開來。

他迅速起身，轉身要走，還沒邁開步，就聽見背後姚清沐喊了一聲，“別走！”

這句話似有魔力，他瞬間被釘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姚清沐感覺心裡堵的要命，她猛得站起來，身上披著的大氅從肩頭滑落，她無暇理會，只是快步轉到他的身前，盯著他深邃的眸子，帶著幾分氣憤地問道：“你為什麼要走？你知道嗎，我在這裡等了你好幾天了……”

不知為什麼，說到這裡，她鼻子一酸，眼淚竟然滾了下來，明明是一個只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心中卻對他有一種莫名的依戀，所以她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來這裡找他。

可是她不知道，他總是在她走後，在她等待的過地方佇立很久很久。

他深看著她，伸出手指，接住她臉上滾落下來的淚珠，淚珠明明是冰涼的，他卻感覺灼熱非常，甚至透過手指上面板，燙傷了他的心，陣陣心痛也隨之慢慢蔓延開來，“為什麼哭？”

“誰哭了。”姚清沐掩飾著轉過身，抬起胳膊，想用袖擺去擦眼淚。

他攔住她，走到她的身前，從懷中拿出手帕，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用手帕輕輕將她的眼淚擦乾。

“眼淚留在臉上，被冷風吹乾，臉會疼的……”雖然他的聲音依舊低沉沙啞，一點也不動聽，但是她卻感覺到絲絲暖意和柔情。

姚清沐有些恍惚，感覺這個男人離自己很近，總感覺一伸手就能抓住，同時卻又感覺他們之間似乎相隔著千山萬水，即使怎麼努力也無法靠近。

她迷濛著淚眼問道：“你是誰……”

他微微一怔，隨即反問道：“我是誰很重要嗎？”

“我有種感覺，我似乎曾經認識你……而且和你很熟悉，可是為什麼我記憶中完全沒有印象呢？”

這番話讓他微微有些動容，他想了想，小心地試探道：“你都沒有見過我的容貌，怎麼可能認為你曾經見過我？”

姚清沐重新坐回鞦韆上，“我也不知道，這是一種感覺，很難和你說清楚，這與你的容貌無關。”

“對了，你為什麼要戴著面具呢？是怕別人認出你？還是你的容貌……出了什麼問題？”

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回答，姚清沐訕訕地說：“對不起，我是不是不該問的。”

她侷促不安的樣子讓他又是一陣心疼，狠了狠心，終是控制住了上前的腳步，握緊拳頭，按下心頭種種的不捨，道：“你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來，我以後也不會再來這裡了……”

“為什麼？難道你……決定要忘掉你的妻子了？你不是說她也許還活著嗎？你不想再找她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其實有些過往真的不記得了，不見得是一件壞事，不記得就沒有痛苦……所以她即使還活著，即使她就在我面前，如果她已經將我忘記，我也不想再讓她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