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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寒琛面無表情，甚至覺得有些想笑。
“你不是一直在等他嗎？你看我們把他給你帶回來了。”
這就當是給她生育他們一場的報答吧。
司寒琛知道，自己其實不應該遷怒的，可他就是忍不住。
憑什麼他的迴歸要用她的生命去換？
他姐那麼厲害，那麼天才的人……
可是，如果沒有這兩個人，就根本就不會有他和她姐的存在。
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怨呢？
“竺靈……”
男人的聲音乾啞難聽，就像是生鏽的鐵塊在摩擦一樣，可其中蘊含的情緒卻讓人忍不住為之動容。
十幾年過去了，他的容貌沒有絲毫的改變。
歲月在她的身上雖然稍微留了點情，可還是有著斑駁的痕跡。
兩人站在一起，就像是姐弟。
雖然歲月優待了東方竺靈的容貌，可時間帶來的經歷已經刻入骨髓。
“你……司欒尉？”
“竺靈，是我。”
司欒尉艱難的開口。
在地底下被關押了十幾年，他未曾和人有過一思交流，甚至丟失了說話的能力。
“小妙她……”
東方竺靈並沒有愛人重逢後的喜悅，有的只有一腔堵在胸腔的悶火。
“是不是因為他！”
東方竺靈的眼神突然就冷了下來。
原本還想開口譏諷幾句的司寒琛穆然愣住。
“司欒尉！我東方竺靈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會遇見你！”
東方竺靈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殺意，強撐著身體站直。
她是很想他沒錯，曾經的她也很愛他，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兩種感情早就已經變了味道。
她好不容易習慣了兒女雙全，孤身一身的生活，原本已經死了的人卻突然出現，而原本應該活著的人已經成為一具屍體。
“小琛，跟我走。”
舒央：……
幹什麼呢？
這劇情怎麼感覺有點不對。
司寒琛沒動，摟緊了懷裡的木乃伊。
“娘，多謝你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將他帶回來，這是姐姐對你的報答，至於我的，後面我也會還給你。”
心慌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東方竺靈整個人都被一種莫名的恐慌包圍。
“小琛，你想做什麼？”
這可是她唯有的兩個孩子，現在已經失去了一個，她不想再失去第二個。
這是這些年來，能夠支援她活下來的力量。
“娘，謝謝你生下我們，前面的十幾年姐姐因為我們留在那個角落，掩埋自己的光華，好不容易終於展露一點頭角卻……”
司寒琛此刻竟然覺得自己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小琛！你不要做傻事！”
太多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東方竺靈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卻又不得不撐著身體。
她的孩子還需要她。
“放心吧，我不會。”
曾經他姐做過最多的事，就是嫌棄他蠢。
可他卻一直沒感覺，因為他比旁人都聰明許多，只不過對比起他姐才會顯得遜色。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那是因為他姐太過妖孽。
可現在他也覺得自己是太蠢了些，不然怎麼會連他姐都沒能留住呢……
當初潛下去的人，如果是他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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