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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照顧不照顧的問題,可是一個幾歲的孩子,他們和她說她也不懂。

“行了,就算出了什麼事也有夫人在,你們怕什麼?”

終於桂嬤嬤開口,兩個小廝這才鬆了手,惡犬沒了鉗制,更加湊近田雅雅,嘴上套著的鐵籠不斷在田雅雅的面板上摩擦,紅痕也從田雅雅的身上冒出。

食物就在嘴邊卻吃不到,惡犬焦躁的蹬著腿,在田雅雅身邊轉來轉去。

惡犬離開,那來自靈魂的恐懼這才消退了一些,田雅雅撐著身體坐起來。

“滾開!”

趙嬤嬤爬起來,幾步走到田雅雅身邊,伸手就去推那惡犬。

惡犬衝著兩人齜牙咧嘴,眼裡都是兇光。

“嬤嬤,這是什麼?”

田雅雅在小院裡長大,由於田芙是外室,且出生煙花之地,她並不喜歡出門更加不讓田雅雅出去,所以田雅雅長這麼大,除了院子裡的東西,對外面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以前她最怕也最不喜歡的人是她的娘田芙,最喜歡的是趙嬤嬤。

可到了將軍府,比起田芙她發現她更加不喜歡將軍府裡的人。

看著這張白嫩沒有血色的臉上的平靜,趙嬤嬤的心尤揪痛起來。

她的小小姐啊!

每次被田芙毒打,她給她上藥的時候,她都是用這張稚嫩的臉,平靜看著她問。

“趙嬤嬤,為什麼孃親要打我?你不是說她愛我嗎?如果愛就是打的話,為什麼你不打我呢?”

那時趙嬤嬤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的壓住一樣。

這要她怎麼回答?

愛,或者是不愛。

田雅雅不懂,可是她懂。

她知道田芙不喜歡自己的女兒,甚至是有些怨恨。

可真相太過殘忍,她沒有辦法告訴她。

她是尤夫人的人,心也是向著尤夫人的,畢竟尤夫人這個女人,是真的讓人很喜歡。

對於這個外室的孩子,她是存在偏見的,可隨著相處,她的那些偏見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對田雅雅只剩下心疼。

出生就不被任何人喜愛,她卻沒有長成陰鬱暴躁的性子,只是有些木訥,又讓人覺得她很聰明。

在那裡呆了近四年的時間,她也從一開始的向著尤夫人到現在的徹底偏心田雅雅。

她又究竟做錯了什麼呢?

她終究只是一個孩子,出生並不是她能選擇的,就算田芙經常在她的耳邊唸叨,她也從來沒有恨過將軍府的人。

她從未恨過任何人,至少趙嬤嬤沒有從她眼睛看見過仇恨,看見的最多的是疑惑。

對這個世界的疑惑,對自己生活的疑惑。

“小小姐,這是惡犬,會吃人的。”

說到這裡,趙嬤嬤聲音都顫抖起來。

會吃人啊。

田雅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姐姐讓我養著它,是希望我把自己餵給它嗎?”

田雅雅只是單純的疑惑。

因為她感受到了,來自尤萱聽的惡意,比起她孃親給她的惡意更加濃郁。

趙嬤嬤呼吸一滯。

不想去想尤萱聽的用意,也不敢去想。

畢竟,大小姐在她眼裡,也是一個天真可人的孩子,夫人也向來寬厚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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