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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裡,人們那震驚到猶如被雷劈中的表情。

唯一顯得不那麼錯愕的,大概就數那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了。

他想,鬱無嗔應該業已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他倆之間拉開帷幕。

不過這一次,他會保護好所有他想保護的人。

“在想什麼?”鬱無莊一邊脫下朝服換上便裝,一邊開口打破了屋裡的寧靜。

“沒什麼。”早已覺察到某人的歸來,慕朝棲當即從思考中抽身,抬頭注目於自己動手更衣的男子,“還是老樣子嗎?”

“嗯,我說過,短期內,他是不會再有行動的。”手腳麻利地替自個兒理了理衣服的前襟,鬱無莊面色如常地回答。

慕朝棲看著被他忽略了的衣領部分,這就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跟前,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替他將領口處撫平。

可當她迅速地行罷這一舉手之勞並抬眼對上男子的目光時,她卻忍不住神色微凜。

面前這位玉樹臨風的七王爺,正噙著笑意凝眸於她。

慕朝棲驀地放下了雙手,微微拉長了臉,別過腦袋邁開了步子。

如果她沒有猜錯,鬱無莊根本就是故意裝作遺忘了整理衣領,等著好心的她自個兒“上鉤”。

這傢伙……以後就算看見他穿反了衣服,她也不再理會了。

眼瞅著小妻子識破了他的伎倆繼而佯裝薄怒地坐回到棋盤前,鬱無莊倒也毫不慌張,隨即就不緊不慢地跟了過去,落座於女子的對面。他看著她若無其事地擺弄著棋盤上的棋子,彷彿此刻他並未存在於她的面前,不由好整以暇地彎了彎唇角。

“生氣了?”明知女子不可能計較這麼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兒,鬱無莊還是故意盯著她問道。

“……”慕朝棲停下了手頭的動作,面色如常地抬起腦袋,從容不迫地注視著眼前莞爾微笑的男子,“若是這麼容易就生氣,早就被氣死了。”

“呵……”鬱無莊聽罷此言,臉上的笑容倏爾放大,“說得好像你在我這兒受了很多氣似的。”

慕朝棲未置一詞,只是不徐不疾地移開了視線,卻特意微撅著嘴,挑了挑她那漂亮的細眉。

這個小動作落在鬱無莊的眼裡,無疑被判定為是因兩人的關係已然變得親密才會生出的親暱舉動。

於是,他厚著臉皮,順理成章道:“好吧,都是為夫的錯,為夫以後不會再惹夫人生氣了。”

慕朝棲不著痕跡地瞥了他一眼,繼續垂眸去拾掇她的棋子。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聽到鬱無莊說:“有心事?”

她再次頓住了懸於棋盤上空的手,抬起眼簾注目於說話人。

不可否認,方才她在收拾棋子的時候,確實是在思索著某些事情——譬如,婆婆那邊還事事未卜,她怎麼還有閒情逸致和鬱無莊說笑?再如,雖然婆婆那邊尚毫無音訊,但這並不妨礙她在這裡採取適當的行動,只是……這鬱無莊的心裡頭,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在他們遇刺後的這兩個月裡,她不止一次找機會明著暗著探問鬱無莊對待鬱無嗔的態度,可惜每次不是被旁人意外地打斷,就是被對方本人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那現如今呢?他同樣也不會給予正面的回答吧?

“在想一個你不願意告訴我的答案。”思及此,她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

話音落下,鬱無莊難免心頭一緊。

很快,他就面露一絲無奈的淺笑,目視女子不徐不疾地將黑白棋子收入棋盒之中。

他不是不願意,只是時機尚未成熟。

“過幾天就是七夕了。”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鬱無莊冷不防扯上了另一件聽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事兒,“你我成親以來,我還從未帶你出去遊山玩水。”他注視著女子的眼眸,略作停頓,遽然露出了真誠的笑意,“夫人可願賞光,於七月初七隨為夫一道出府一遊?”

在七月初七這天陪同夫君出遊,是身為妻妾義不容辭的“責任”——不,嚴格來說,是尋常婦人求之不得的“殊榮”。

所以,她當然得賞這個光。

再者,自從她負傷、中毒之後,鬱無莊已先後以“重傷未愈”和“重傷初愈”為由,愣是把她“關”在風雅居里足足兩月有餘——她委實有些憋得慌了。

用火雲的話說,要是換做他,早就被憋死了。

“胡說什麼呢!”毫無疑問,這“死”字剛出口,火雲的肩膀就被身旁的水色賞了重重的一巴掌。

男子當時自是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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