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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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不知道他當時心裡有多麼高興，他的凝兒願意為他生小寶寶了！凝兒不知道自己生孩子有危險，可是這證明凝兒還是愛他的，這就夠了……這樣就夠了……

慕雲舒無力的坐在几案後，兩隻修長的手支在兩側，按按太陽穴，青絲上雪緞纖長，直垂到腰際……

殿內安靜的落針可聞，心凝也沒有發出一絲氣息，鳳眸看向几案後垂首的人，默不作聲……

即使再怎麼安慰自己，他心裡依舊是遺憾的，遺憾他和凝兒沒有一個愛的證明，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可是這一切建立的基礎是凝兒安然無恙的在自己身邊！

如果凝兒沒有了，他不知道怎麼面對沒有她的日子，他無法想象！

凝兒，你現在到底在哪裡？哥哥封鎖了進出皇宮的每一個地方，找遍了宮裡的地方都找不到你，你到底去哪裡了？你真的出宮了嗎？你不要哥哥了嗎？

“凝兒，你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哥哥？”

慕雲舒眼角瞥到腰間的鈴鐺，拿起它輕輕搖起來，唇角也染上了笑意。

這個紫金鈴鐺是當年他還是太子時凝兒送給他的，凝兒小時候很頑皮，先皇怕她出事，專門打造了一枚紫金鈴，還為此開光祈福，作為凝兒的護身護。

凝兒那日一曲百鳥朝凰驚了多少人的眼，而這一切都是凝兒為自己做的，只是自己而已，想到此，欣喜透過了幾年的時光來到了他的身邊，那時的凝兒美麗的不真實，卻是獨屬於他的。

她的音容笑貌好像還在眼前：凝兒喜歡到處跑，她說要當女俠，她喜歡爬到樹上指揮青雲子留給她的那群蜂到處蜇人。

她還喜歡給人看病，卻總是擺出一副欺負人的模樣，好像怕誰不知道她是混世魔王。

可是她從來只欺負看不順眼的人，那些人都是該死的！

他記得凝兒欺負人總喜歡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到最後所有人都站在她這一邊，理她會佔了，她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呵呵……”慕雲舒輕聲笑起來，凝兒帶給他的好多好多，多到他不知道怎麼去疼她。

凝兒很聰明，他一直都知道，或許凝兒只有一件事不知道，如果不是那個賤女人，也許她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對她是不一樣，不是每個哥哥都會這樣對自己的妹妹的。

他花了大把的心力阻隔了她對倫理的認識，甚至連先皇和先皇后都看到了他的努力，他們願意放手，願意將凝兒交給他，他花了十幾年的時間隱瞞，一直到凝兒真的成了自己的。

他知道她的每一個喜好，知道她的每一個小習慣，知道她喜歡香山“千枝紅”的清茶，知道她喜歡半夜睡著了偎在自己懷裡，知道她冬日畏寒。

她喜歡歸醞樓的桃花糕：知道她總不喜歡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喜歡曲著腿沒樣子的斜倚著……心凝定定的看著慕雲舒，慕雲舒手中的鈴鐺還有他那時喜時悲的情緒，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半晌，鳳眸半垂，看不清情緒。

那個文昭容說的沒錯，自己的孩子就是生下來也會有各種問題，可是，想到一個生命在自己身體當中成長，她怎麼下得了狠心不要？她會守護她的孩子，她是大夫！她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種結果不去改變。

心凝低下頭不敢看慕雲舒難過的表情，她怕自己會心軟、會不想走了，她本來是來看戲的，卻沒想到自己反而陷入戲中無法自拔，一切都超出了原先的預料，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那個文昭容甚至不用自己出手了，她不知道自己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現在只想快點走，快點離開這裡，她看不下去哥哥傷心欲絕的模樣。

心凝扭過頭想辦法離開，卻因為門都緊閉了，暫時陷入兩難，心凝心亂了，所以她忘記了那盤點心，那盤她曾經很喜歡，但是被文昭容放了沸春香的點心。

她喜歡歸醞樓的桃花糕點，所以這文昭容做的有一點點不同她都知道，可是慕雲舒不知道！

他因為心凝喜歡所以每次都點，有時候也陪著心凝吃，但是他是不一樣的，他是嘗不出不同的，而且今日他情緒不穩，更不可能知道不妥。

看到几案邊精緻的紅漆食盒，盒蓋半開啟，他瞥到了裡面的東西，因為今日都滴水未沾，他出去找凝兒時讓鬼煞坐在這裡，兩人都沒怎麼吃東西，他潛意識裡以為是御膳房送來的。

修長白皙的指捻起一塊置於唇邊，帶著清淡的桃花清香，入口的甜味令他有片刻想笑，他想起凝兒曾經說過關於桃花的事，凝兒很喜歡這東西，歸醞樓裡的事情他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