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心上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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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蘇沉站在落姽嫿的房間，此刻九皇府的下人大多去了大廳幫忙，即便是少數人留在府裡，也不是落姽嫿院子中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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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姽嫿睡的香甜，墨蘇沉也不願意打擾。

把落姽嫿輕手輕腳的放在床上，轉身蓋好被子，墨蘇沉坐在床邊，看著落姽嫿的樣子。

喝醉之後，白皙的臉上一抹醉紅，落姽嫿本就呈現妖嬈的氣質顯得更加誘人。

紅色的婚服襯得落姽嫿氣質極好，這樣的模樣，墨蘇沉的眼眸中卻帶著悲傷和感嘆。

記憶不自覺的回到很久之前，墨蘇沉轉念，又用理智把自己的回憶生生打斷下來。

站起身，準備離開。

幾乎是同時，落姽嫿一個翻身，碰巧抓住墨蘇沉的手腕。

被落姽嫿拉住，墨蘇沉怔住，回頭，卻發現本來睡的安穩的落姽嫿此時此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起來。

眼睛睜得比平時還要大，也顯得更加有神。

不和諧的是，眼淚匍匐在眼眶裡打轉，對著落姽嫿的這個樣子，墨蘇沉頭一次慌了陣腳。

“蠢嫿，你怎麼了？”

轉過身坐在落姽嫿的身邊，墨蘇沉的語氣慌亂又關切。

不是平時的一病一傷，面對一滴一滴的眼淚，他反倒是更加的棘手。

落姽嫿的眼淚掉在被褥上，一顆一顆，化成一灘溼潤，溼了金絲線的錦雲被。

墨蘇沉望著落姽嫿，抬手撫去落姽嫿留在臉上的淚水。

眼淚偏偏像是失控了般，每撫去一次，又有新的淚珠覆蓋下來。

不忍，把落姽嫿緊緊的擁在懷裡，墨蘇沉看落姽嫿已經醉酒，現在這個樣子也是醉酒之後理所應當的。

可是，他反倒是情願落姽嫿沉浸在睡夢裡。

落姽嫿迷迷糊糊的被一陣熟悉的氣味包圍，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掉下來。

面前是護國府一家人的樣子，或者是笑容，或者是溫暖，或者是和諧，都不曾有她。

看著這些，落姽嫿忍不住的抓緊了墨蘇沉的衣角。

“爹爹，孃親。”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永遠是別人的孃親，為什麼要讓我在溫柔裡活著，然後奪走曾經給我的一切。”

“和當成別人的替身苟且偷生的偷的溫暖，相比之下，我情願再做一世冰冷無情的世外人。”

“這樣，不用傷心，不用期待，不用落淚。”

“你告訴我，為什麼偏偏是我，落得背叛，落得他鄉，落得淒涼。”

迷迷糊糊的說出不清楚的話，分不清主次，顛倒了順序，落姽嫿的語氣卻沒有那麼激進。

反倒是，平平淡淡的把這些話說出來，也足以讓墨蘇沉的眉頭皺起。

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甚至是輕輕的只有落姽嫿和墨蘇沉兩個人聽得到。

眼睛閉上，最後一滴滾燙的淚水流盡，落姽嫿沒有了聲音。

墨蘇沉過了很久，輕輕的讓落姽嫿重新躺好，蓋上被子，又看到落姽嫿臉上還未乾的淚痕。

剛才突如其來的淚水反倒是讓墨蘇沉原本的歡喜變得沉默。

本以為在這個世界，他可以把他保護的很好很好，不受到一點傷害。

沒想到，還是讓他的女孩承受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