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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因為沒證明,又讓民兵用槍托給杵了回來。
哭聲漸漸連成了片,蘇桃也跟著抹眼淚。小護士扯了一塊衛生紙一擤鼻涕,忽然感覺不對勁。側耳細聽片刻,她伸手把老貧農面前的麥克風拿走了——老貧農講的是五六十年代大饑荒的事情,和舊社會沒個屁關係。
趁著大小孩子們沒反應過來,最後一位老貧農粉墨登場。這位老貧農規規矩矩一本正經,不說吃不說穿,開口便道:“我家祖宗八代全是要飯的,我爺爺死在了要飯的路上,我爸爸也死在了要飯的路上,只有我趕上了好時候,生在舊社會,長在新中國。”
小護士抓住機會,立刻起身呼喊口號:“牢記階級苦,不忘血淚仇!”
老貧農淡然的繼續說道:“我們解放前受盡了地主老財的壓迫和剝削,解放後我分了地,成了家,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小護士再次呼喊:“翻身不忘**,永遠忠於**!”
臺下響起一片激烈的掌聲,而老貧農超然物外的說道:“原來地主老財們站著房躺著地,黃的是金白的是銀,我們勞動人民,得伸著手向他們要吃要喝。現在他們跟我們一樣窮了,他們一窮,我就啥也要不來了,也得跟著種地了。”
小護士端起茶杯:“老大爺,你喝口水。”
因為小護士識人不明,弄來四位糊里糊塗的老貧農,導致憶苦思甜報告會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氣氛中宣告落幕。聽眾們一人得了一隻成分複雜的糠窩頭和一塊糖,糠窩頭是苦,糖是甜,精神上憶苦思甜完畢了,**上還要再演練一遍。雖然孩子們都是沒有好吃好穿,但用來憶苦的糠窩頭還是突破了革命小將們的忍受極限。無心和其他的半大孩子一樣,一出大禮堂就偷偷找地方把糠窩頭扔了,蘇桃則是仰起頭小聲問他:“真有那麼粗那麼長的大麻花嗎?要是有的話,我一頓吃半根就夠了。”
無心拎著叮噹『亂』響的空漿糊桶,把手裡剩下的一塊糖塞進了蘇桃的衣兜裡:“有,但是麻花太大了不好炸,所以那麼大的麻花很少見。”
蘇桃立刻又問:“你吃過嗎?”
無心搖了搖頭:“沒吃過,吃過小的。”
蘇桃望著他又問:“舊社會的飯店,還能派服務員把飯菜送到家裡去呀?”
無心拍了拍她的後腦勺:“能。”
蘇桃想了想,因為感覺不可思議,所以莫名的有一點興奮:“現在還有榆樹錢嗎?”
無心笑道:“榆樹錢沒有了,已經過季節了,要吃得等明年。”
蘇桃有點失望,對著無心說道:“那……給我買個小圓麵包吧!”
無心問道:“我現在花的都是你的錢,你還用向我提申請?”
蘇桃反問:“你不是說你要管我嗎?”
無心被她問住了,左思右想,無話可答。
在返回指揮部的路上,無心花了二兩糧票和一『毛』錢,買了一個小麵包給蘇桃。蘇桃手上有兩百塊錢,是老蘇留給她的活命錢。二百塊錢得花到哪天,無心心裡也沒有數,所以計劃得很仔細。蘇桃站在僻靜處,開啟包裝的蠟紙之後,撕下綿軟的半塊麵包給無心。無心搖頭表示不要,但是她很執著的伸著手,不肯收回。
無心把麵包接了,鳥啄似的咬了小小一口。等到蘇桃把自己的一份吃光了,他拉過蘇桃的手,把餘下半塊放到了她的手中。
“我是大人了,已經長成了,吃什麼都一樣。”他告訴蘇桃:“你多吃一點,以後長得結實。”
蘇桃低聲嘀咕:“我也是大人了。”
無心輕輕一扯她的辮子:“等到文化大革命結束了,你再長大吧!”
蘇桃把半塊麵包捏了捏,麵包禁不住捏,看著挺大,一捏就沒。一口咬下一半,她知道無心說得有理。她也想做個沒人搭理的小丫頭,可她分明是時時刻刻都在成長。她的肩膀還是薄薄的,然而胸脯已經把緊貼身的小背心頂出了明顯的波瀾;她的腰還是細細的,然而兩條大腿已經飽滿的有了分量。她隱隱約約的能意識到自己的好看,越好看,越害怕,像是逃難路上『露』了財,反倒比一貧如洗更危險。但她同時也清楚,知道自己什麼都沒有,就剩一個天生的好看了。
拍了拍手上的麵包渣滓,她跟著無心往回走。他們回到一中指揮部時,指揮部裡已經很熱鬧。追悼會早結束了,顧明堂也死了。無心和蘇桃正要直接進食堂,不料半路卻是被陳部長攔了住。
陳部長用手巾包了個小包袱,裡面裝著一小包退燒『藥』和兩個白麵饅頭。把無心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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