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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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九齡回到府邸，一幅憂心忡忡的模樣。

張拯見了，忙問道：“阿爹，可是有何憂慮？”

張九齡道：“來書房談，去把虎子也叫來！”

三人在書房內坐下，張九齡充滿惆悵的說道：“陛下要廢太子了！”

張拯大驚道：“太子一向安分守己老實本分，為何今上突然起了這個念頭。”隨即張拯又拍了自己的額頭道：“定是武惠妃和李林甫串唆的，廢了太子，那麼就是要立壽王為太子了。”

張九齡道：“適才陛下要立太子被我阻止，武惠妃也派人來要我力援壽王被我拒絕，想來此刻他們的心中定是深恨於我。”

張拯聽了憂心忡忡，說道：“阿爹，如此一來，您就成了壽王進階太子的攔路石了，他們要想廢太子就必須得將您搬開！”

張九齡嘆道：“在其位謀其政，我即身為相自當為大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怕就怕在我已經不能再為我大唐效力了！”

張拯震驚道：“阿爹，您的賢名朝野稱讚，陛下定然不會自毀長城。”

“你們有所不知，陛下先前送來了一把白羽扇，我就猜到了陛下的意思了，是嫌我老邁無用，要我自己告老還鄉。”

張九齡又嘆了口氣道：“要是有賢才接任，我張九齡定當退位讓賢。可是現在虎視眈眈的是李林甫。唉，宰相系國家安危，陛下相中了李林甫，我恐的是異日得為廟社之憂。”

張拯道：“阿爹，經過孩兒的冷眼旁觀，李林甫心胸狹窄口蜜腹劍，野心甚大定會排除異己，要是沒有爹爹加以制衡，時有家國之憂。”

“拯兒，我去相位已成定局。但我得爭上一爭，不到無能為力我是不會讓他們的陰謀得逞。只是這個中定是危機重重，你得為你們考慮考慮！”

張拯正色的說道：“阿爹，您常教導我們，為家國計，要不畏生死族滅，孩兒與阿爹共進退。”

“糊塗！”張九齡道：“我若是去相位，裴相公定然也是凶多吉少，那麼今後就是李林甫一人獨大令出一門，可想而知這樣會為我大唐帶來怎麼的變故。還有陛下喜愛胡人，那安祿山犯下如此大罪不但不知罪還升官發財，如此下去禍亂不遠。”

“請阿爹示下！”

張九齡說道：“你明日就回長安，好好的照料你母親，教導順兒成才，屆時要是有職位下來，你要不論職位大小皆要勤懇辦差，當官一任造福一方要為百姓謀福祉。”

“孩兒知曉，定不負父親的教導！”張拯梗咽的問道：“阿爹，三兒那邊如何安排！”

說到張博，張九齡老懷大慰，笑著道：“為父自認識人無數，可對於三兒這孩子還是看走眼了，這孩子的成長實在是太快了，真不知道他那個師父是怎麼教導的，若是有機會，我定要跟他說一聲：謝謝！”

張博組建野營後做出一連串的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特別是陳留事件中的處置方式，能拿能放，能不被衝昏腦袋時刻做出清醒的判斷，還能給予別人機會。最後平定亂局能立即抽身而退，彷彿片葉不沾身一般，不居功也不受罰，一溜煙的就跑回長安閉門不出，滑溜得就跟一條泥鰍一般，讓人抓不住手。

這也就導致了朝堂上處置陳留事件時，都對張博無視，彷彿張博跟這事沒有半點干係就當他不存在般似的。到最後，李隆基也只是訓斥了張博一通，勒令他不得踏出長安半步！

張拯說道：“我就擔心三兒這麼能得人心，以及能令各種人臣服效死。”

“這也是三兒導致陛下猜測的主要原因。”

“阿爹，對三兒可有安排？”

“不，三兒不需要我們安排。”張九齡說道：“陛下和李林甫會安排的，若是我猜測不錯的話，三兒會被安排去邊疆歷練。”

“這樣也好，避開漩渦也好，以三兒重情義的性子，若是廢太子真的發生了，定會牽涉其中惹出風波，這可不同以往，要是真惡了陛下等人，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張九齡說道：“三兒才能還是被陛下看重的，這樣也可以看出一件事來，倘若三兒被調往邊疆，那麼就是陛下和李林甫開始廢太子的時候了，那麼自然就是為父被罷相之時。”

“李林甫擅權於內，安祿山專權於外，非我大唐之福。但李林甫年事已高且也算出身宗室，不至於為禍大唐。為父所慮者乃是那安祿山，要是發展壯大了，造反起來為患甚大，現在有了三兒，定然能夠加以制衡。”

“為今之計，唯有希翼三兒能夠真正的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