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李浩宇的陰暗面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母親愣了一愣，神『色』一度茫然，但我還是發現了她眼裡的痛苦和一絲絲愧疚，母親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是丟下手裡的棍子，默默的轉身離去。至今我都忘不了她那個瘦小的身影，以及蹣跚的步伐。

這件事之後，母親沒有再讓我上學，也許她也明白，像我們這樣的人不管去到什麼學校，結果都是一樣的。乾脆，她也不再管我了，任我自生自滅。

然而沒幾年，她便得了重病，即便努力了還是因為無法填滿那巨大的醫『藥』費，沒有辦法，只能選擇放棄治療。

在家的那段時間裡，母親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靠在床上，透過那個狹小的窗戶看向外面的藍天。

對我而言，她生病的那段時間卻是我過得最安穩，最幸福的時間。我可以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坐在她旁邊，只有那樣的時刻我才感覺母親真正的存在過。然而，時間一天又一天，我們都沒有說話，除了她疼痛難忍的時候哀求我殺了她才會有隻字半語……

當時我就在想，難道我的母親真的沒有什麼對我說嗎？結果真的一句都沒有。

母親最後是『自殺』的。

那一天，和平常的任何一天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又有一點不一樣，她很少叫我的名字，那天她叫了我，我回頭看著她，她沒有再說話，已經瘦得沒有人形的她只是用她空洞失神的眼睛看著我，一直看一直看，接著，就有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我的母親就這樣死了，沒有遺言沒有交代，她解脫去了另一個世界，卻留下空無一物的我留在原地，那一年我也不過十歲。

隨著母親的離開，我生命裡的唯一支柱也垮了，我不知道我可以幹嘛？我又應該何去何從。

直到有一天，一個女人過來了，她把奄奄一息的我給帶走了，後來才知道，她是我母親為數不多的好友。她讓我叫她清姨。

很多年後我問她，為什麼要收留我？

她說，她為她，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我問她，為什麼？

她說，都是可憐人罷了。

我問她，我的母親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她說，你母親不願意告訴你她的過往，只不過在用她的方式保護你罷了。你可以怨她，但你請一定不要恨她。

清姨在一家夜總會當媽咪，同樣混跡在男人堆裡的她卻是如魚得水，但她和母親又是不同的，她對我很好，就像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她教了我很多東西，當然也包括很多在女人之間周旋之道。

因為清姨工作的原因，我也總是混跡在女人堆裡面，因為這張臉皮，我總能輕易就從這些女人身上獲取我需要的，而她們則我身上獲取她們所需要的。

我以為我這輩子就樣子了，因為我們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降臨，然而，遇見你，就是我最美的意外。”

這故事聽得袁芬芬實在太過壓抑，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安慰，“對不起，李浩宇，我不應該問的。”

“沒關係，芬芬，這一切遲早是要面對的。在你面前我應該更坦誠。”

“李浩宇，其實我和你並沒有什麼不同。”

“芬芬，這一切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不，芬芬，你還要你應該面對的過去。比如，小籠包，比如，宋廷蔚。”

“李浩宇，你不應該提他們的。”

“芬芬，”李浩宇起身跪在袁芬芬面前，直視她的眼睛，“他們就是你的心結，逃避並不是辦法。”

“李浩宇，你不也是在逃避？”

“是的，我也曾經逃避過，我恨我母親帶給我的一切，但，清姨卻出現了，她讓我知道，恨是最沒有用的一種情感，恨，只會讓自己作繭自縛，兩敗俱傷。於是我試著去理解我的母親，我雖然不清楚她的過去，但我卻見證了她的現在，我知道她很努力的想活下去，她想給我最好的，但是，事實的無能為力讓她沒有辦法把過多的情感傾注在我的身上，一直到她結束自己的生命都是想把那些不堪結束在她的身上，而不是讓我繼承她的痛苦。”

“李浩宇，我做不到。”袁芬芬痛苦的搖搖頭。

“芬芬，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女孩，我只想讓你放過你自己，你本應該是一隻在藍天裡自由翱翔的鷹，現實不應該成為束縛你的枷鎖。”

“真的是這樣嗎？”袁芬芬『迷』『惑』了。

“就應該是這樣的。那麼亮眼的你就應該活得如星星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