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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侍衛林立
蘇子籍看看,近處並沒見齊王妃,問:“齊王妃呢?”
“陛下,在那裡!”侍衛已經改口,指了方向,蘇子籍看去,只見那個方向,一身縞素,披頭散髮的女子,身邊跟著寥寥幾人,步履蹣跚。
這時屍體收拾的差不多,地上各處仍有血跡,陸續有人擦洗,蘇子籍就上去:“齊王妃,她們說你來了,這裡尚沒有收拾,別受驚了,以後,齊王世子還得期仗你呢!”
這話說的溫馨,齊王妃怔怔地站著,半晌才醒過神來,行萬福禮,低聲說著:“見過,陛下。”
“嗯。”蘇子籍默然受了,上下打量齊王妃。
兩人過去當然是見過面,齊王妃是齊王正妻,身是侄子理所當然拜見過,但僅僅遠遠一禮,也不能無禮端詳,此時對面相睹,只覺得齊王妃容貌並不算太出色,此時更是臉色異常蒼白。
蘇子籍不禁嘆了口氣,緩緩又說:“孤和齊王之事,乃是家事,齊王謀亂,本應該禍及家族。”
“但太祖和大行皇帝,子孫不多,朕豈忍多加誅戮?”
“你放心,等朝會結束,朕自送齊王歸府,名義上,朕會削去爵位,廢為庶人,但仍以諸侯禮待之,衣食不會缺,府邸還是伱自己管理,只是得閉門不出。”
“不過關了久了,真受不了,就以為齊王祈福之名義遞給朕,朕自然許之寬限數日。”
這話既溫馨又體貼,到了這時,蘇子籍更不可能作偽,剎那間,齊王妃一下子抬起頭來,身上一顫,又低下了頭,喃喃:“……原來如此,是我多心了……”
“等世子有子了,也時過境遷了,朕再有恩旨,解除囚禁,封為承恩侯,以延齊王香火。”
蘇子籍按想好的思路說:“你得堅持下去,總有出頭一天——你臉色怎麼這麼白,是吹了風寒?”
齊王妃沒吱聲,一絲血從唇角流下,蘇子籍聲音突然打住,厲聲:“你過來時,已經服了毒?”
齊王妃突然雙膝一軟跪下,顫聲說:“是……我沒有想到陛下如此寬宏,故來時,已飲了酒。”
腹中疼痛,她聲音有點支離破碎,卻仍舊保持冷靜。
“現在,知道陛下之恩,臣妾也可以安心了。”
“再說,齊王再不好,卻是臣妾之夫君,他黃泉冷寂,豈能沒有人陪伴?”
“世子既無憂,那臣妾只望陛下恩准,見齊王一面。”
“原來如此!”蘇子籍和葉不悔對視一眼,葉不悔臉色蒼白,蘇子籍勉強笑了:“難得你這片心!”
他重重嘆口氣:“那你去罷!”
齊王妃重重磕頭,這時已毒發,她起身踉蹌入內,到了養心殿,看到草蓆上躺著的身影,熟悉的服飾。
齊王單獨躺在席上,還有專人看著,那憔悴的容顏上,霎時失去全部血色。
“王上!”她幾步飛奔過去,跪在地上,牽住齊王的手,緩緩伏在身上,依戀的靠著。
“別看了!”
葉不悔正遙遙看著,蘇子籍拉住了她的手,只見齊王妃忍著絞痛,和衣與齊王臥在一起,劇烈的痛苦得她蜷縮成一團,只是到死她也沒有呻吟一聲。
“她……唉……也是狠心人。”葉不悔依偎在蘇子籍懷裡,輕聲訴說著心聲:“就這樣丟下世子不管了。”
“不過,昨天我也想過,如果你輸了……我也不獨活。”
“不會有那天的。”蘇子籍說著。
齊王已死,皇帝也死,皇后也鼎力支援,宮廷已在掌握,使節已派,宮外諸軍與公卿又作何選擇呢?
宮門
太陽從東面升出,濃厚朝霧飄蕩在空中,人聲鼎沸,各軍情況就漸漸明白了。
鷹揚衛指揮使桑成器在馬上細細觀望,但見雖還有零星廝殺,可大部分叛軍已跪地求降。
並且宮門都駐著禁軍,每隔半箭之地都挺立著兵士,各持武器,一面旗高矗,神武衛三個大字在風中飄揚。
桑成器正自暗地嗟訝,一個百戶已賓士過來,低聲稟告:“指揮使,宮門又一面的旗幟是羽林衛!”
“神武衛、羽林衛、長樂衛、未央衛!”
“看來,局面已經控制住了!”
玄甲衛、鷹揚衛、期門衛,都發覺了宮廷不對,但3衛對4衛,卻誰都沒有勇氣有異動。
遠遠看見,皇宮內有侍衛已垂繩自宮牆下來,抵達後,徑向桑成器馬前單膝一屈,行軍禮:“欽差將至,請大人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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