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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主子問了,他不得不再次說:“小六子今天在陛下身邊服侍,恰跟去了永安宮,聽到陛下親口對皇后娘娘說,等蘇子籍回來,陛下會給一個交代……”
“奴、奴婢恰好今日不當值,能出來,就、就趕緊來稟報王爺了!”
砰!
一個杯盞在下一刻就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裡面滾燙的茶水,濺了太監一身,連手背都被燙紅了,可太監忙垂下頭,幾乎是整個人趴在了地上,一動不敢動。
“交代,什麼交代?”來回在屋內走著齊王,神色猙獰的咆哮。
“一個小小狀元,一個連五品都不到的府丞,又能做出什麼功績?也值得父皇親口承諾,等他回來就給個交代?”
屋內的人都儘量屏氣凝神,不在這種情況下出頭。
齊王這股火實在是無從發洩,又不好當著這些謀士幕僚的面,顯露出太暴戾一面,直接一腳踹翻了小太監。
“滾出去!”
小太監如蒙大赦,立刻連滾帶爬滾了出去。
齊王不想暴露出自己此刻憤恨嫉妒,以及惱羞成怒的真實情緒,可這件事實在是太讓他無法接受了,一股股邪火拼命往上竄,讓他壓都壓不住。
他忍不住地在心裡問:“父皇啊父皇,您要給蘇子籍一個什麼交代?”
“這所謂的交代,難道是想把蘇子籍這小子名錄宗譜?”
可憑什麼?
蘇子籍就算真是太子的血脈,又能如何?
太子十幾年前獲罪,妻妾皇孫都一併被處死了,如果蘇子籍真確認是太子血脈,難道不該是立刻問罪?
憑什麼自己是正正經經的皇子,明旨冊封的齊王,都從來沒有被父皇如此寵愛過,甚至現在這個年紀,出京請旨都要被呵斥,而蘇子籍卻能十七歲就以朝廷觀察使的身份去地方上行走?
真是把蘇子籍當尋常官員看待也就罷了,結果到頭來,竟然還是要將其人名錄宗譜?
皇子皇孫不能享受的待遇,蘇子籍享了,皇子皇孫該享受的待遇,蘇子籍也要享?
好處全都被蘇子籍給佔了?
憑什麼呀?!
齊王此時是真想去父皇面前,大喊大叫,去質問一番,為什麼同樣是皇室子孫,自己這個齊王,還比不上一個到現在還沒有名分的太子之子?
但他哪怕腦袋已被怒火填塞,胸口燃起了熊熊的嫉妒之火,可羞惱中的他,卻仍只能猶如困獸一樣,在這屋內冷臉踱步,最後不得不坐回到椅子上。
君臣父子,哪怕是父皇的兒子,可也先是臣,然後才是子。
“當年太子還在時,我就算是偶爾入了父皇的眼,也只是一枚棋子,被父皇用於平衡。”
“皇子,我竟只是皇子,而不是兒子,父皇從不曾為我想過這麼多,反而多有訓斥。”
“終於熬到太子倒了,現在,太子的兒子,又想來威脅我?”齊王這樣想著,悲哀漸漸就被不甘和暴虐給壓了下去。
幾個謀士幕僚中,曾經得過齊王信任,但在蘇子籍從西南平安歸來又漸漸變成邊緣人的文尋鵬,此時一咬牙率先站了出來。
他拱手說:“王爺,蘇子籍現在已今非昔比,現在此人危險已不下蜀王,趁著他還羽翼未豐,要立刻剷除了才是。”
這話是廢話,齊王淡淡看了一眼:“文先生可有什麼計策?”
文尋鵬還真有,獻計:“小人倒想到了個辦法,蘇子籍現在修繕水利,本是想建功,王爺您在蜀王府中安插有暗諜,此時倒可以一用。”
“只需讓暗諜出手破壞修築的水壩,這樣就可以問罪蘇子籍!”
“蘇子籍現在是潛在威脅,而蜀王是與您爭權的目前最大的威脅,若能借著這次的事,毀了蘇子籍的前途,又給予蜀王重擊,豈不是好事一件?”
文尋鵬會這麼提議,其實也看出了齊王因被皇帝當眾呵斥,在與蜀王的爭鋒上漸漸少了遊刃有餘之感,心裡也是憋著一股火,而他這個提議,雖然淺白了些,可官場不講究是不是淺白,只講究是不是奏效,這一箭雙鵰也算是一個計策,齊王除非不想趁機按下這兩個威脅,否則必然會同意。
事實也是這樣,一聽到這計策,齊王就動心了。
可他沒有立刻點頭,只因這事要辦,勢必會毀了安插在蜀王府的暗線。
那可不是個隨隨便安插進去的人,是能影響到蜀王決策的中層,經營多年才有了現在的地位,可以說,暗棋不能用在關鍵時,光是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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