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天真的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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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衛這話說得讓黃九聽起來極為心酸，她想了想，突然開口問道：“小啞，你就不想擺脫影子的身份嗎——唔！”

黃九這話剛說出口，便被啞衛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啞衛一隻手捂住黃九的嘴，一隻手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九兒，這話，你可不能再輕易說出口，你可知，你這話，已經犯了大不敬之罪，若是被有心人聽到，怕是會誤會你要叛出天門！”

黃九聽著啞衛這為她著想的話，笑了笑，抬起手，將啞衛捂住她嘴巴的那隻手給放了下來，她直直的盯著啞衛的眼睛，說道：“這世上，誰都有可能背叛門主，叛出天門，但唯獨我，永遠都會站在門主這一邊，我的一切，都是門主給的，我，也是屬於門主的！”

聽著黃九這十分篤定的語氣，啞衛的身子一顫，眼中的神情也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明明，他身為門主的影子，作為門主的替身，聽到黃九這話，應該是為門主高興才是，可為何——

在聽到黃九說自己是屬於門主的時候，他的心，有種酸酸的感覺，還帶著一種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的感覺呢？

這種情緒，這種心情，明明不應該在他身上出現才是。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得去歇息了，小啞，你近日也蠻忙的，別熬太晚，及早休息。”

黃九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便想走人。

啞衛看著黃九起身之後準備走向二樓樓梯的位置，可她才剛走了沒幾步，突然，腳步停下了。

“小啞。”

黃九轉過身子，看著啞衛，低聲道：“我剛才問你的話，也是出自真心的，我這人，好管閒事的這個毛病，是改不了了，我在心裡，把你看成自己的家人，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若是你不想做影子了，你儘管說，趁現在，我還能在門主面前說上話，我定會為你討來重新站在陽光下，擁有自己名字的機會。”

啞衛看著黃九，心中有些發澀，但最終，也只能點點頭。

黃九見啞衛點頭了，這才放心的轉過身子，回了二樓自己的房間。

整個一樓，此時只剩下了啞衛肚子一人。

他重新端起酒壺，飲上了一口酒。

可當咕咚咕咚喝完這幾口酒之後，啞衛將酒壺放在了桌子上，眼神有些發直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那壺酒。

明明是應該美味的酒，可為何剛才在入口的瞬間，變得格外辣喉苦澀，這喝下去之後，彷彿是喝進了無盡的苦楚？

啞衛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上戴著的那半面的面具，眼神看起來有些空洞。

九兒這丫頭，想得還是太天真了，她被門主寵著，難道就覺得，其他人也跟她一樣自由？

門主到底是什麼人，她完全不清楚，她也從未見識過門主真正可怕的地方，若是說，她想要捨棄黃九的身份，重新擁有屬於自己的身份，而不是天門中的誰，門主或許能網開一面，對她格外寬容，可是其他人——

黃九知道那些門主認為，有著叛出天門企圖的人，都是什麼下場嗎？

而他——

就算有黃九在，又能怎樣？

他早已失去了可以重新站在陽光下的身份，這其他人，都有爭取的機會，可唯獨他，沒有這個資格。

啞衛心中比誰都清楚，他終其一生，只有影子，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