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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要天明瞭,你不歇歇麼?”血微涼看著依舊在那裡彈琴的雲暮雪問到。

雲暮雪手指在琴絃上飛快掠動,但聽到血微涼的話還是回答道“還有一首酒醉雲夢澤,晨曦清月與紫靈笑。待著三首彈奏完,便不彈了。”

“血染微霜,孤峰如劍...呵呵,前有至親,後有好友,連雲家最沒存在感的大夫人你都譜了首無言主母,你這是想將所有的過往與留念,都化作曲子儲存下去嗎?”血微涼撐著下巴問。

“我只是想要證明,即使這一切都是虛假,卻也真實存在過,想要讓這一切,能在塵埃盡落後,化作美好的聲音,迴盪在我不曾去過的地方。”雲暮雪說著,已是彈奏完這首白靈怨。

“你便這麼肯定,自己會死去嗎?”血微涼有些微怒。

“沒有,只是,如果真的死了,也好證明我存在過。”

“那為什麼偏偏沒有你自己呢?為何沒有屬於你自己的曲子?”

“因為,我若死了,那些聽了曲子的人中,總會有一個人,就是我吧。”

“你何時學會了雲夢澤那傢伙的胡言亂語了,聽著真是讓人心煩!”血微涼總覺得雲暮雪這話說的有些古怪,卻又不想去細究。

“雲夢澤啊,他看起來是最荒唐最大大咧咧沒什麼心機的人,他總是嘻嘻哈哈沒個正行,可他卻是最機靈的,不像是傾寒那個傻瓜,想到些點子就會迫不及待的表現出來。雲夢澤是對所有事情看的最透徹,最有悟性的人,所以,他也是我們中陷得最深,最不明真相的人。”雲暮雪說著,已經開始彈奏起新的曲子,酒醉雲夢澤...

血微涼點頭“因為他越是聰明,便越難以自拔,因為他是在這一片虛假中探知真相,從一開始的方向就是錯的,而方向錯了,自然到達不了目的地,偏偏他又是唯一一個還沒從這場夢中醒來的。”

“不,也許他是最早醒來的,比你還早,所以,他才是這幅樣子,所以我才說,他是醉了,而不是依舊睡著...”

血微涼不置可否的笑了下,便認真的聽著這首曲子。

許久,待到這首曲子落幕,她才繞有些回味的說道“這種似醉非醉,將醒未醒的感覺似乎也不錯,只是,終究不是真的醉,而是裝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只要情感適中,僅僅是一口山泉,也可醉生夢死。”暮雪回到。

“你接著彈吧,我等你彈奏完這最後兩首再與你訴說好了。”

“也好。”暮雪點頭,便接著彈奏。

一首晨曦清月充滿唯美意境,也似是帶著無窮溫柔與希望。另一首紫靈笑,卻是帶著些調皮可愛的嬌俏味道,只是血微涼用心去聽去感受,卻覺得第一首中蘊含著哀怨,而紫靈笑輕鬆寫意的外表下,卻隱藏著無奈與悲傷。

“彈奏完了?”血微涼伸個懶腰問。

“恩。”雲暮雪點頭應到。

“這首晨曦清月比之前的都要精緻細膩些,不過嘛,我還是覺得血染微霜最是好聽。”血微涼捏著自己下巴思考了一會,突然這麼說到。

“呵呵。姐姐說的是極!”雲暮雪見她難得露出這幅嬌俏的女兒姿態,也是忍不住笑起來。

“你這種笑,才是最適合你,最好看的笑,因為,這就是獨屬於你的笑容。”血微涼再次在暮雪的笑容中,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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