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念青絲盡白頭，此生無悔醉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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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為我這樣做...暮雪..”.

曦月的嘶喊暮雪無法回應，她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只是不斷地阻擋著，進攻著！

屏障外，屏障內，各異的聲音卻仿若奏成了一曲哀歌。

那是多少年來，暮雪唯一的一次反抗，也是她，宣洩的嘶吼！

“你的動作慢了，你已經支撐不住了，退開吧！”無相不停的攻擊，消耗著暮雪的餘力。

“不，即使我什麼都做不到，可我還是會努力的去做好，去做好一切，去守護好這一切！”

“沒有，夠了！暮雪，夠了！你已經做的夠好了，你已經很努力了！所以，夠了！不要再繼續了！”曦月眼中已經滿是淚水，一遍一遍的，向著暮雪喊著“已經夠了，不要，不要繼續下去了。讓我跟他走吧！”

“還沒有，我還沒有死去。我不會放縱任何人，去傷害她，去逼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如果有誰可以肆意去欺負她，而無人阻攔，那麼，只能是我已經死去！”

“呵，可惜了，我不會殺你的，但你只能看著我帶走她，有一點你說的是對的，你確實什麼都做不到。”

“愚昧，無知，去死！”一道冰冷的聲音在暮雪心底生出，瞬間，她的臉上佈滿冰寒，看起來沒有一絲情感。

剎那，天地間風起雲湧，黑色的浪雲席捲了整個夜幕，遮擋住了天空上的皎月。

“天地異象！”黑暗中有人驚呼。“這是施展了什麼禁忌功法麼？”

“時間之眸，一眼萬年，滄海，化桑田！”暮雪眼中星光更加閃耀，星辰輪轉，似乎時間在不停的推移！

“這股危機感？”無相心中一驚，雙手不停揮動，變化著法印擋在自己身前。

暮雪身子微微一側，右手向前張開輕輕一推，身前，地上的磚石開始風化，消失。似是經歷了無盡歲月，連頑石都開始腐朽。

“這怎麼可能？”無相驚愕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面板竟然在老化，身上的靈氣也在快速的消失。而隨著靈氣的消失，面板老化的更加快速，且向著身體蔓延開來，甚至生命力也在消逝著。

“我的壽元，竟然如此之快的流逝著。怎麼可能，我已鑄就金身，喚回前世加持，壽元數萬載，為何會有壽元將近之感？”無相驚恐著，卻只能無能為力的看著，因為只要他撤去法印，他瞬間便會化為飛灰，時間的力量，還不是他能夠阻擋的。

“鐺！”也在此時一根長一丈五尺的金色錫杖自天空而下，擊碎了屏障，插在暮雪與無相之間。

法器被破，無相吐出一口鮮血，臉上卻浮現出喜色，因為那股恐怖的時間之力，也消失了。

再望向那根錫杖，他的臉上卻又露出擔憂的神色，輕輕呢喃了一聲“師傅。”

狂風吹，青絲亂，似柳絮飄揚，曦月捂著嘴，失聲喊道“暮雪！”

白髮如雪，從根鬚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向髮梢，暮雪轉過頭，眼裡星辰消逝，滿是落寂與失神。

“對不起，我還是，什麼也做不到！”她慘白的嘴唇微微開合，話語輕到微不可聞。

彈指流年逝，一念白了頭。

不在乎容顏不再，不在乎自身安危，卻依然擔心著，責怪著自己的無能為力。

曦月心神顫動，雙目閃爍著流光“暮雪啊，此生應是永遠無悔的，便是遇見你。最無法償還的，便是你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