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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我就說兩句，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告訴你們，過完年你們就給我滾蛋！房子我不租給你們了！”
丟下這句，女房東拎著魚，氣沖沖的離開魚市。
伶朝垂眸，攥著袋子的手微微收緊。
奶奶拍了拍他的手。
“不是要買魚麼，別多想，好好過個年才是正經事。”
回去的路上，伶朝一直垂著頭不說話。
奶奶知道，這孩子一生氣就這樣，不發脾氣也不做聲，就一個人縮著不說話，安安靜靜的。
“好了，不租就不租了唄，過完年我們就收拾東西離開這裡，奶奶還有一點積蓄，本來準備留給你討媳婦的，現在就先拿出來應急吧。”
伶朝還是不說話，就默默的走著，奶奶瞭解他的脾氣，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第二天，六點不到，伶朝就來到姜唐樓下等她。
約定的七點。
姜唐六點五十五下了樓，剛到樓梯口就看到了靠在牆邊的伶朝。
依舊是那一身黑衣，裡面的毛衣換成了米色的，看得出來，還是手工織的。
看到姜唐，伶朝兩三步走到她面前，把懷裡的熱牛奶遞給她。
“冷不冷？”
看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羽絨服，下身是小裙子外加長筒靴，伶朝微微皺眉。
姜唐的腿修長筆直，好看是好看，但伶朝怕她冷。
姜唐把自己的圍巾取下來，衝著伶朝招招手。
“我不冷，你低頭。”
“不要，你自己圍著，別凍著。”
“你再不低頭我生氣啦。”
伶朝為難，無奈的看著姜唐，彎下腰低聲喃喃，聲音輕柔極了。
“給自己圍好不好？你要是凍著了，我會心疼。”
姜唐對伶朝這個模樣，受用極了。
“你怎麼這麼好看啊？”
她伸出手，使勁的揉了揉伶朝那張白皙的俊臉，手感好的一塌糊塗，細膩光滑。
伶朝也不惱，任由她在自己臉上胡鬧，高挺的鼻子被捏成豬鼻子，也只是笑笑。
“玩夠了我們就要出發了，奶奶在等著你呢。”
姜唐意猶未盡的縮回手，點點頭。
伶朝牽著姜唐，走向路邊停靠著的腳踏車。
“哇，這個腳踏車真酷。”
整個車子五顏六色的，車把上還有被改裝成匕首的鈴鐺。
“這是我在馬戲團借的。”
伶朝實誠的向姜唐介紹。
“坐上來，我帶你回家。”
姜唐笑容加深，輕巧的跳上腳踏車抓住伶朝的衣服。
“回家！”
一路上，陽光正好，伶朝衣服上清淡的草木香，縈繞在鼻尖，清新自然，姜唐特別喜歡，把整張臉貼在伶朝的背上，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曲子。
青年體力好，騎了一個多小時，上了不知道多少個坡，一直四平八穩速度不變，寬大的後背將所有冷風擋住，整段路程姜唐感覺像是在坐電動車。
到了筒子樓下，姜唐跳下車，等著伶朝把車子鎖好，兩人牽著手走向伶朝的家。
剛到樓底，姜唐看到一堆女人，圍坐在樓底下，磕著瓜子聊著天。
看到伶朝牽著姜唐過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過來，帶著打量和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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