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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忙走上前,拍了拍鋼琴蓋。
“這架鋼琴,原價五萬八,你們要是願意,卡里餘額付清了就帶走,成不成?”
“成個屁,不要。”
姜唐理都沒理他,催促著老闆把東西配齊,不由分說拉著元朝離開。
回去的路上,姜唐騎車,元朝揹著吉他坐在後面。
夏天的風涼爽極了,吹去一身的燥熱與不安。
元朝仰頭,看著姜唐的後背。
“你什麼時候學的鋼琴?”
從姜唐八歲開始,元朝就認識她了,那個時候她的父母還沒有去世。
雖然小,但他能清楚的記得,姜唐很小就陪著家人來到礦場了,在礦場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教她彈鋼琴。
“你什麼時候學的鋼琴啊?”
元朝輕聲問,少年音很好聽,像是夏日的風,又像是春日的花香。
姜唐看著遠方,隨口道。
“看別人談,就學了那一段,其他的就不會了。”
元朝低頭不語,白皙俊挺的鼻樑上,滲出些許細密的汗珠來。
他摸索著手中的吉他包,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包的扣子。
小孩心思敏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姜唐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告訴他。
“那你哪來那麼多錢去充卡?還一充就充五萬。”
姜唐笑了笑,扭頭看他一眼。
“賺錢的法子多得是,小孩問那麼多做什麼。”
“我不是小孩!”
元朝語氣沖沖的低吼著,手指攥緊,抿著嘴不說話。
她總是把他當成小孩,即使自己也沒多大,卻一直以家長的身份自持。
每當這個時候,元朝只會不滿的重複這一句,表露出來的語氣裡充滿了孩子般的執拗與幼稚,但心底裡,卻隱瞞著不為人知的算計與較量。
他總會長大。
成長到某天,姜唐不僅不會再喊他小孩,還會依賴他。
離不開他。
——
暑假飛逝。
等到開學那天,姜唐送元朝去報到。
回家的路上,趙嬸子和姜唐邊走邊談。
小孩上學了,最興奮的是家長,比家長還要興奮的,是住在姜唐樓上的趙嬸子。
“哎呦我可和你說,總算是熬到開學了,再不開學,我這耳朵就要被你家元朝折磨聾了!”
姜唐深表同情,並能產生共鳴。
畢竟最受折磨的,是她。
“最近不是彈得好多了嗎。”
“嗯,你也不想想頭一個月,那聲音就像鋸木頭似的,哎喲我這耳朵疼的喲,我都不願意在家裡呆!”
姜唐失笑。
元朝各方面都很聰明,但在音樂方面,那確實就是普通人的水平了。
好在小孩意志力堅定,既然要學了,那就一定堅持到底,被鄰居舉報了,那就去樓下花壇裡面彈。
大夏天的胳膊腿上都被咬了一溜的蚊子包。
這不有志者事竟成,元朝進步飛速,短短兩個月就會彈不少曲子了。
在接下來的初中三年裡,元朝從沒有放棄學習吉他,基本上每天都會練習一會。
彈奏水平也從萬人嫌,變成了萬人愛。
這不小區告慰留守老人活動裡,元朝被姜唐提著脖子去給老人演奏,因為長得帥彈得好,還上了當地晚報的大封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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