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六章 形而上學，一木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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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無民則無儒！”

只要生民不絕，王朝不滅，思念匯聚的願力就不會斷絕，屬於那個朝代的聖人，便不死不滅，化為英靈歸來。

一次於國子監的交流中，有門生讚歎，可又猶豫中，帶著不解，“宰相大人，竟然早在十多年前，便推演到如此究極境界，令人佩服，可斯人已矣，入墓地為一具屍骸...那樣匯聚眾生的自己，彷彿一個屹立王朝之上的小天道，即便記憶、思維、才情、都是自我，又如何證明是真我？而不是另一個神似我的我？”

這是困擾無數人的問題。

我已經死了，那個眾生願力匯聚的我，縱然有我的性格與才能，真的是我嗎？

細思極恐。

胡人農笑著反問道：“你是想問：如何證明我是我？那你自身意見如何？認為‘我思故我在’的我，是真我，還是假我？”

那門生猶豫，神情露出掙扎之色，無論真假，各大諸子百家，似乎都有道理與佐證。

“請宰相大人點名，為天下儒生點名迷途。”許多門生開口。

胡人農站在高處，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在心頭震盪，

“你信是我便是我，你不信是我便非我！”

“取決眾生願力，也取決於你自身...”他淡淡開口，娓娓道來，無數人恍然大悟，腦海被驚濤駭浪衝擊。

眾生願力匯聚，信他是真我，就是真我？

眾生不信這個我不是真我，就不是真我？

取決於民？

憑心而斷？

現實並非現實，而靠內心影響現實？

無數人心頭巨震！

最終，胡人農引用王安那一句話，“有些東西一開始並不存在，世間相信的人多了，它便存在了。”

有門生緩緩起身，再度問道：“既然如此，宰相大人，認為自己當世的功績，只是死後，會進入‘我思故我在’的儒道究極？”

這話問得有些挑刺，彷彿是在刻意針對。

但胡人農只是笑道：“不要我認為，而是眾生認為......”

這一位白髮老人，揹負著雙手，淡淡笑著：“我死後，會埋於天地，會立無字碑，生前是非種種，都因為在世時帶有偏見，有失公允，死後種種，留由後人評說。”

他聲音帶著淡然，如洪雷炸響，無數人齊齊面色劇變，當朝宰相胡人農這一些年來，儒道之境，思我是我，真假我，已然進入匪夷所思的境地！

胡人農繼續道：

“如若眾生真認可我，便自然會活過來，無人思，則不在。”

“何為死亡？當人們將他遺忘於歷史中，便是真的死亡....”

整個京城，徹底震動。

又一日，胡人農宰相上朝，稟報陛下，直言王安為驚世大才，可以成立“國子學”，任王安為國子祭酒。憑藉《桃源記》王安瞬間登入朝廷重臣。

至此，儒道一途，徹底完善！

這日，胡人農於朝廷門生講道，有人不禁問道：“那桃花源記的農夫農婦，宛若真人，竟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書中的人物，只是虛幻.....我們又如何，證明自己不是另外一處，活在書中的虛幻人物？”

胡人農從未遇到難解的問題，可是此時卻猶豫了。

他遲疑了許久，忽然手捧墨色書籍，莫名看向窗外淡淡的天空，“如何證明，我們不是其他生靈創造的玩物？不知道，或許，我們人生本是假象，我們千年歲月與文明，不過是其他生物偶爾一夜中，夢中的人物罷了....”

這一位白髮老人，終於念頭通達，徒然哈哈大笑起來，“得又何歡....失又何愁....看榮華眨眼般疾，更疾如人生一夢！！”

轟！！

此話一落，宛若晴天一霹靂。

風起雲湧。

天地為之變色。

似乎有浩瀚龍脈匯聚咆哮的國運金龍，直衝雲霄，仙門大開。

這一日講道，京城震動，天下信奉，期間談論如潮水，信仰如奔騰大河，從龍脈湧來。

胡人農名聲更甚，終入天帝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