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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 陰影襲來
亂世之間,糧食最貴,這個生死命脈必須牢牢握在手中。
山海之利的鹽鐵,以及寓意未來的海港商貿,也必須牢牢握在手中。
翠海縣不是鹽、鐵產地,市場又非常有限,些許利益不值得大打出手;翠海縣的港口,即使繁忙季節,三五天也難遇到一艘海船停泊,利益無限趨於零。百名集訓弟子及一群剛剛招募的新弟子各地走一圈,鹽、鐵、海港就成了空獄門的囊中之物。
但,糧食就不同了。
利益是永恆的矛盾之源,既得利益集團永遠不會主動退場,其間的利益越可觀,空獄門面對的反抗越激烈。
而在封建社會,田地及田地出產的糧食,附加無數隱形利益。
例如控制了田地,就能間接控制依賴田地生存的佃農,低成本招募家丁、民兵,在一縣一鄉之內獲得話語權;而想完美控制田地和佃農,糧食價格操控又是必不可少的一環。豐年降低糧食價格,減少自耕農的財富積累;災年抬高糧食價格,增大自耕農的債務負擔。一旦自耕農被迫借糧,九出十三歸等形形色色的高利貸就會為他戴上鐐銬。
等等。
農夫在封建社會努力耕田,就像地球二十一世紀小職員辛勤工作,永無可能粉碎階層壁壘。
田地和糧食,不僅是自耕農的命根子,也是豪門富戶的命根子。空獄門剛剛露出壟斷糧食的苗頭,翠海縣以及附近縣鄉的地主豪強瞬間炸毛,各種軟的、硬的、黑的、白的招數抵制空獄門。
怎麼辦呢?
面對一片複雜局勢,賀路千懶得浪費時間理清楚誰對誰錯,直接快刀斬亂麻祭出了空獄門的槍桿子。耗費精力訓練的槍桿子,耗費錢財維持的槍桿子,暴力機器的價值不就體現在此時此刻嗎?
你敢反抗,我就鎮壓。
反抗與鎮壓氣氛中,時間來到次年二月初七日。
距離翠海縣城南面十三四公里的慕家村,又一座高牆大院毀於空獄門的鎮壓。凜冽西南風中,賀路千就近簡單組織一場公審尋到十四人的確切死罪證據,而後充任劊子手將罪人們轉化為20點經驗值。
結束死刑,賀路千回到主座,轉望一群空獄門專門請過來觀戰的中型地主:“清查土地勢在必行,誰敢阻撓,誰就是下一個慕家。莫說只是一位增生秀才,便是舉人、進士,我照樣抄你們的家。懂嗎?”
一群地主唯唯諾諾,不敢反駁半句。
暴力機器的威懾力,總是如此可靠。但空獄門剛剛建制數月,暫時沒有能力直接管理翠海縣的各個村落。賀路千理智採取一縣兩治策略,在空獄門有能力實際控制的少數沃田,全面推行新政;而在道路艱難的山區和其它偏遠地帶,空獄門暫時與一部分封建宗族勢力妥協,允許他們以一定代價換取維持舊秩序的特權。
人心貪婪,常常得寸進尺。
空獄門每次鎮壓反抗者,都會刻意集中一群已然妥協的封建宗族地主,委婉提醒他們莫忘了空獄門的本質。
殺雞儆猴期間,北面突然跑來一匹快馬,緊急報告賀路千:“門主,縣城裡來了一群江湖人鬧事。”
賀路千處驚不亂,有條不紊追問說:“可曉得對方來歷?”
卻是大約空獄門鎮壓慕家村的同一時間,翠海縣城突然來了八男二女。
八男二女的裝扮相當普通,為首男子身穿儒服;二女,則一中年,一幼齡,疑似儒服男子的妻子與女兒;其餘七人,一人管家打扮,兩人保鏢打扮,四人腳伕打扮,非常像某位舉人攜帶妻兒家僕遠遊翠海縣。直至八男二女晃悠悠來到由大都督幫舊地改成的書店,空獄門弟子才遲遲意識到他們來者不善。
其中一名保鏢打扮的四十餘歲中年劍客,簡單翻了兩頁《五虎斷門刀批註》,猛地將書本撕成兩半,丟在地上狠狠踩了好幾腳,罵說:“狗屁不通,誤人子弟。”
在書店值班的空獄門弟子敏銳察覺這群人蓄意鬧事,立刻招呼同僚過來幫忙。豈料中年劍客竟然藉故指責值班弟子妄想圍毆他,即時拔出長劍狠辣斬掉他的右手臂,並將其臉龐踩到腳下狠狠羞辱。
中年劍客出劍速度相當快,空獄門弟子只覺得眼前一花,血淋淋的手臂已經落到地上。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其他空獄門弟子相繼意識到中年劍客武功高強,故意來書店挑釁。莽撞進攻十位高手等於白送人頭,殊為不智。空獄門弟子連忙啟動賀路千制定的危機處理流程,快馬求援空獄門有且僅有的頂級高手賀路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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