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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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架在商洛與池陵之間天塹之淵上的那座過路橋，也在伊玄清的命令下徹底開放，晉都與大周國的人可以隨意來往，不必再有什麼官方檄文，這是表明了大周國的態度，晉都與大周國的子民一樣平等，沒有任何區別，算是是最大的優待。

晉都一塌糊塗，不堪入目的經濟也在蒙嘉的操控下慢慢復甦，物資匱乏的情況逐步好轉，蒙嘉將晉都與大周國北疆的生意打通，那些再也派不上用處的戰船徹底改成了商船，在海上來往穿梭，但宇文鈺燁之前的禁令依然有用，那便是不可打擾黑海海島上的居民，不可破壞他們原本寧靜的生活，船隊過海需要歇息時，在那裡落腳可以，但不能上岸叨擾。

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姜慶對宇文鈺燁徹底信服的轉折，按說，原本是應該將晉都領土重新劃分城池的，這樣一來方便打碎之前晉都的格局，也能毀掉一部分人想再次集結起來推翻宇文鈺燁的想法，但是宇文鈺燁憐百姓不易，城池毀了再重建也是勞民傷財，便讓晉都保持著原形，只是每城都派大周國來的官員前去治理罷了。

也對這些大周國的官員下了嚴令，任何人不得有凌駕於晉都百姓之上的優越感，在大周國是怎麼做官的，在晉都依然怎麼做官，若是發現有人為非作歹，宇文鈺燁是第一個不饒他們之人。

所有晉都的一切都走向好的方向，姜慶從內心最深處裡感激著姑奶奶與宇文鈺燁，晉都除了沒有國號在，其他的東西都未變，變也只是變得更好。

這樣的做的後果便是，整個晉都只知宇文鈺燁，不管對宇文鈺燁的這份認知到底是恨還是懼，都只知道是宇文鈺燁拿下了整個晉都，是他攻佔了這個地方，而與大周國皇宮關不大。這樣一來，倒是對大周國的皇帝沒有幾分敬仰在。

不過，這也是宇文鈺燁的目的。

後來的一些瑣碎事便不需要一直在這裡苦等苦守，交給別人去做便可，在第二年的三月初一，宇文鈺燁一行人啟程回大周國。

回去的時候他留下了他那四十萬大軍在晉都，也留下了郭芒與執寒兩位悍將，如果晉都有人鬧事，仁慈了許久的宇文鈺燁，也會讓晉都的百姓認識到大周國的戰刀與長槍從未生過鏽，不殺人，不代表不敢殺人。

馬車在從睿陵城駛向大周國的路很長，他們沒有選擇坐船，倒是那二十萬大軍先行坐船回去了。

沈玥璃睡在馬車裡，宇文鈺燁久久地看著她容貌，握著一縷白髮在指間輕輕地繞，這幾個月來，她不再多提楚殤的事，偶爾派人去打聽靳祈的下落，也是尋不到他半點音訊，他好像就這樣突然消失在了世間。

她還會去給蕭鳳來上一柱香，陪她說很久的話，自言自語，想著那個一身紅衣的女子，還有她的笑聲迴盪，腳鈴迴響。

她總是靜靜的樣子，不哭不鬧不流淚，她好像在慢慢蓄力一般，只為了對付水南天。

這樣的她，說不清是好還是不好，好的地方在於，她能堅持下去，不會像那日楚殤離開時，她幾乎整個人都失了心魂，不好的地方在於，帶著仇恨的執念而生，總是傷人傷己。

“你沒睡啊？”沈玥璃捧住他寬大的手掌，挨在自己臉上。

“睡不著，看看你。”宇文鈺燁輕聲道。

“睡吧，回了大周國，還有很多事要做，既然你決定做了，我們就只能贏，不能輸。”沈玥璃拉著他躺下來，靠在他胸膛，現如今，這是唯一令她覺得安穩的地方。

“玥璃，其實那天楚殤的血侍說，百轉不是他叫去找楚殤的，你能明白是什麼意思嗎？”宇文鈺燁柔柔的目光看著她，雖不忍提及，但總是要說的。

沈玥璃睜開眼，眼中有些憐惜的神色：“知道，那時候我在疆北，楚殤幾乎完全放下了國師的責任，只陪著我在疆北大殺四方，想來那個時候，水南天覺得楚殤快不能阻止我，而我成長太快，他不好控制，所以才去找到百轉。那時的百轉最是公正不過，一心一意地想著成為大國師，為大國師一生為天下的精神所動容，這樣的百轉，是最容易拉著楚殤回到正軌的，回到壓制我這個異人上的正軌。”

“不錯，而且當時你在疆北知曉了上任異人，他怕是擔心你查到更多，聯想到他身上，才派了肖顏開來擾亂你的視線，而百轉，則是讓楚殤分心，那時候的我，是沒有任何多餘的精力去考慮這些與你我無關的事情的，你有沒有發現，自從他們兩個一來，我們的目光就徹底轉移到了疆北身上，不再問過去那位異人的事？”

宇文鈺燁慢慢說道，現在回想，他們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水南天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