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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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看看旁邊，有三人託著一塊蓋了紅綢的托盤走過來，紅綢揭開一看，嗬，金燦燦的黃金晃得人眼睛都要瞎了。

三人摸著這金子眼睛都挪不開，兩手握住金子又對靳琅道：“太子妃娘娘，您答應咱們的，可不止這些。”

“這是自然，各位現如今已是暫代將軍之位的人物，我自當幫各位把這位子坐穩了才算是報答了各位的辛苦。”靳琅笑聲道。

宇文鈺麒坐在一邊神色麻木，明明他才是主事人，明明他才是應該被人這般尊敬有加，明明這些話該說給自己聽，他們卻全向著靳琅。

他毫不懷疑，若有朝一日他坐皇位，靳琅會變成下一個蕭鳳來。

不，她會比蕭鳳來更可怕。

當然了，這也是靳琅的願望，從太子妃到皇后，這本來就是一條再有道理不過規矩了。

在宇文鈺麒坐上龍椅，靳琅坐上鳳位之前，還有一個人在，這個人隨時可能會拿走他們的一切，除掉他是不可能了，誰也不知道那老不死的東西還有多少後手，但是穩住自己這位置，卻總是可以的。

天亮，宇文鈺麒早朝去。

迎著初升的薄薄陽光，他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人色，至少，那金殿上靳琅去不成，要自己去，才算得上是把這件事做到圓滿，至少，不管靳琅多麼厲害，她總是個女人，是個女人就不能在軍中行事，要靠自己把這些兵領著。

至少，自己還是個太子。

懷惴著這樣的心情，宇文鈺燁走進了皇宮。

皇帝一如既住地坐在上面平靜地望著眾愛卿，太監永遠尖細地嗓子唱著“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毫無特色，毫無驚喜。

宇文鈺麒為今日他是打破這平靜與乏味的人顯得有些激動，所以說話間連聲音都有些壓不住喜色，畢竟他在皇帝那兒已經被漠視得太久了，就連胡膏都經常去得御書房裡跟皇帝說話，自己卻連見他一面都難，今日，他可以翻身了，哪怕這身是靠靳琅翻起來的，他依然覺得激動。

“兒臣有事啟奏。”宇文鈺麒站出來。

“何事？”果然皇帝神色漠視，並不以為意。

“回皇父話，兒臣得到訊息，現在晉都大亂，餓殍遍地，民不聊生，國力空虛，正是我大周國攻陷晉都的大好機會，我軍必將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一舉拿下晉都，為父皇宏圖偉業開疆拓土，壯我大周國，護我百姓……”

“你想誰去打晉都？”宇文鈺麒還在說著漂亮動聽的累贅之詞，皇帝已是淡淡打斷了他，廢話這麼多，正事兒一句沒落著點子上，他說話的技巧跟靳琅比起來，相差得太遠了。

宇文鈺麒嚥了口唾沫，昂起頭望著皇帝：“兒臣願往，定不負皇命！”

皇帝正端著一杯茶準備喝，聽得他這樣說，茶杯停在了嘴邊，像是被他的話怔住了一般，然後哈哈大笑放下茶杯，笑聲迴盪在金殿裡，聽著像是十分愉快開懷一般，他笑了許多都不見停，甚至還咳嗽起來，嚇得一邊的小太監連忙替皇上輕輕拍著後背，一聲一聲“皇上龍體要緊。”

宇文鈺麒不知自己的話哪裡好笑，引得皇帝這般發笑，他這笑聲裡充滿了不屑，看不起，蔑視，輕視，笑話，等等一切含義，而宇文鈺麒他將這每一種情況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不由得想，如果是宇文鈺燁來說這句話，皇帝是不是會立刻與宇文鈺燁商量作戰策略，而非如此嘲諷。

“你說你要領兵攻打晉都？”皇帝笑得夠了，才停下來，多問了一句。

“是的，兒臣願為父皇效力，身先士卒，甘作前鋒！”宇文鈺麒雖滿心憤怒，但依然跪著說道。

皇帝重新端起那杯茶，杯蓋拔了拔茶水，不鹹不淡似嘲非嘲地哼笑了一聲：“你連疆北那點兵都帶得不成樣子，你還敢帶大周國大軍出征晉都？誰借你的膽子？你家那個太子妃？”

皇帝的連番問話，讓宇文鈺麒更加無地自容，羞色難當，旁邊已有些大臣忍不住笑意，發出低低的笑聲，只有胡膏神色如常，像是聽著最普通無奇的話，這也便是皇帝看中胡膏的一點，沉得住。

“兒臣……兒臣，兒臣近日來研習兵法，熟讀兵書，已然脫胎換骨。”宇文鈺麒咬牙說道。

他對皇帝的懼怕不是一日兩日去得掉的，這種常年在皇帝高壓錘鍊之下，變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情緒，快要刻進他骨子裡，如若不是今日有三十萬大軍在手的底牌，他絕不敢在朝上多說這麼多話，說這些話，已快要將他的勇氣耗盡，耗盡之後是什麼呢？

皇帝並不理會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