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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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轉身，指著靳琳，冷笑道：“皇上是生不出孩子來的，而你所生的孩子不過是個孽種，是你與獄卒私通之後所生，你竟敢讓這樣一個孽子坐上東宮之位，妄圖繼承我大周國江山，誆騙世人！靳琳，你其罪當斬！”

“你胡說！”靳琳再坐不住，站起身來時寬大的鳳袍搖曳擺動，可憐兮兮地掛在她身上，“稷兒……稷兒身上流著的是皇族血脈，是大周國太子，是皇上的骨肉，你竟敢汙衊！”

“是我汙衊還是你欺君犯上，偷樑換柱，你心裡清楚。”宇文鈺燁臉上的笑容顯得殘忍又狠毒，他這樣笑望著面色已經發白的皇帝：“想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你一直沒有子嗣嗎？皇上？”

皇上臉上的肉有些顫，牙關也咬得死緊，狠狠地道：“你做了什麼？”

宇文鈺燁明媚一笑，像極他十幾歲那年，孔念安還在，孔氏還在，他依然還是那個霸氣無畏的少年將軍時，意氣風發的模樣，燦爛桀驁，傲然不羈，沒有歷經後來百般苦千種恨，他道：“當年你輕彈九龍鼎，宮中血光四濺，圍殺我孔氏一脈，宮外翻天覆地，斬盡我孔氏後人，皇上，我來找你尋仇，不是今日方始，那已是十多年的事了，你當初輕彈的九龍鼎裡，有我孔氏蛛網為你特意調製的好藥，你****與它相伴，它象徵你無上的地位，金龍是你的化象，它讓你……斷子絕孫！”

滿室死寂，誰也不敢出聲，宇文鈺燁特意挑著這樣一個人多的時刻將這件事揭露出來，要的就是讓天下人都來看一看皇上的笑話，看看他這個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是如何被自己的皇后親手戴了一頂綠帽子，他所疼愛進骨子的小皇子是如何變成他人的野種，他最得意驕傲的老來子是怎麼樣變成一場荒誕滑稽的大戲！

宇文鈺燁要的，就是將皇上所有的尊嚴與帝王驕傲都踩落腳底！

“轟！”

皇上跟前的御案被他一腳踢翻，宇文鈺燁這番話對他而言是最深最狠最殘忍的羞辱，足以使這個高貴慣了的皇帝瘋狂！

“你！你……你當年！”

“我當年未找你尋仇，是因為大周國需要一個皇帝，天下需要安穩，我忍得下孔氏滅族之恨，咽得下家破人亡之苦，不代表我什麼都沒有做！你殺我母親，剝腹取子，我未成形的妹妹讓你生生用長戟挑出，我又豈會輕易放過你？我便要讓你此生再不得子嗣，讓你從此絕後，你的兒子們是你親手所殺，稷是個野種，而我，此生最恨不過我竟然姓宇文，是你的兒子，天大的笑話！”

宇文鈺燁恨意全在眼中，那樣明亮的顏色像是他眼中有滔天大火在焚燒，燒得一切都要化成灰，連著這座皇宮一同埋葬在他在仇恨裡，早就什麼都懶得再顧及了，所謂皇室尊嚴這種東西，又有什麼好值得在乎的！

“皇上，你一無所有，無兒無女，無親無故，無權無勢，當年你登上帝位之時，靠的是我白家，你本就是個一無所有之輩，現在我拿走你一切，拿回屬於我白家的一切，這是你的報應，是你罪有應得！”

“宇文鈺燁……宇文鈺燁你這個孽畜！”皇上連連拍著椅子扶手，氣得咳嗽起來，老人家，年紀大了，經不得這樣激的，很容易活生生氣死，而宇文鈺燁這一招著實陰毒至極，足以氣得他這個皇帝老人要昏厥過去。

宇文鈺燁冷笑挑唇，一些傲然與恨交織的神色：“我宇文鈺燁一生，從不認皇族！傳遍天下的名號是少將軍，不是京中惡鬼，我孔氏之輩，只要我還在，就永遠不會死！皇上，你呢？你有什麼？人們山呼你萬歲，聖上的時候，你是否心虛，你是否也會擔心半夜裡有白家冤魂來找你索命！擔心這他人贈予你的江山終落他人之手？畢竟，不是靠自己女人得到的天下，拿著也不安穩，對吧？”

“當年孔念安該死！朕待她不薄，她何以敢對朕冷嘲熱諷！後宮嬪妃無數，朕專寵她一人，是她不知天高地厚！是她找死！”

“你寵她，是因為你害怕她，你知道，我母親遠比你有能力，有智慧，你甚至連武功都不如她，要殺她還得用故人問這樣下三濫的毒藥！她不是不知天高地厚，而是她根本看不上你！”

皇上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宇文鈺燁，臉上早已失盡血色，連嘴唇都是青紫的，他像在一瞬間老了幾十數，蒼老佝僂，枉費他自詡算盡天下，算盡心機，卻不曾想，一個籠罩了他十多年的陰謀，早就在成形，他皇上一生自孔念安後，斷子絕孫！

“來人，將皇后押下去！”他話音裡的恨像是有實質，宛若當年那把長戟，殺死過孔念安的長戟，今日他也要殺死另一個皇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