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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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嘉的金子，這種小心思，宇文鈺燁也就懶得拆穿他了。

賈瞞自己的人坐莊，自己的人再來這裡賭，於是就更方便各色人馬日夜不熄地穿梭流連於這流金賭場裡，金子當真如流水一般，跟潑水似的嘩啦啦地往裡面倒，賭場的帳最是不好查，銀子的流向也沒有人說得清，所以蒙嘉著手辦的第一件是這個。

第二個法子是報假帳，這在商人中是極常用的手段，可是大概沒有誰比蒙嘉更厚得下臉皮，進價一兩的貨他敢寫五十兩，賣出去的價格是一百兩他敢寫六十兩，一來一往，銀子在手裡，但帳卻黑了。

第三個法子更為賤格，不同貨物有不同的收稅之法，蒙嘉將大部分稅收重的貨物全記在便宜的名目之下，錢是賺到手了，但是帳上所記的都是稅收不高的東西。

還有一些其他的手段，蒙嘉玩得不亦樂乎，十分快活，每天左手銀子放右手，盡心盡力地替賈瞞省錢，再開開心心地從這其中抽出自己的提成。

三個月後，初見成效，因為靳祈上門逼問賈瞞，為何銀子少了這麼多。

賈瞞平日待客的地方並不是在山莊裡，也只有沈玥璃他們這樣的好友方才有資格進去，與她閒坐話茶，像靳祈這樣的“貴客”，賈瞞與之相談的地方是初邀宇文鈺燁喝茶的地方。

靳祈氣色有些不好，眼睛也不清亮，他看著賈瞞的神色，更是再不見當年的風流倜儻，只透著微微的陰冷之色：“賈老闆近日來似乎生意不好？”

“大周國那邊出了點問題，所以有些難辦，還讓太子殿下多擔待。”賈瞞一如初見那般，是淡漠的模樣，有著一個首富該有的從容和沉穩。

“哦？本宮倒是想知道，你與大周國的生意是與宇文鈺燁一起著手開啟的局面，大周國那邊主理此事的人是鴻臚寺卿胡萊大人，胡萊大人又是宇文鈺燁的人，本宮倒是想不出來，誰人會為難賈老闆你？”

早年間啊，靳祈與沈玥璃他們一起，什麼都看得到聽得到，沈玥璃也未做太多的遮掩，不曾想後來這一天，這些都成了靳祈手中的把柄。

還有，他是連少將軍都不再叫了，直呼宇文鈺燁，看來是連當初對少年將軍的那點尊敬與欽佩都去了。

賈瞞似是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一般，只望了望屏風之後，屏風後面走出來沈玥璃，靳祈見到她時神色微微一變，似有些不忍，不願，不想跟沈玥璃如此相對。

沈玥璃坐到賈瞞旁邊，望著靳祈笑道：“可是現在的大周國並不是宇文鈺燁說話作數，靳太子難道忘了，宇文鈺麒太子娶了一位好妻子回去嗎？”

“此事與靳般若何關？”靳祈壓著情緒問她，再者講，將靳般若逼著嫁去大周國，再誣陷於自己挑撥他與蕭鳳來關係的人，不正是你沈玥璃嗎？

“長賢公主孤身一人在大周國，舉目無親，必是極為思念故鄉，所以留下些晉都的商人與貨物陪陪她，想來也是極為正常的，況且，銀子誰不愛呢？”沈玥璃說得有模有樣，並在心底誇了一番胡膏，能將靳般若那樣的人陰一把的，可不多。

晉都這邊的商人賦稅高，但大周國的卻不是，胡萊大人是一位很有遠見，很懂得為國為民謀福祉的好大人，他甚至主動跟大周國的皇帝提過，鼓勵這些商人來往行商，一來有利民生，二來可以多作交流，也好對晉都風俗習慣有所瞭解，這總是好事。

但是架不住他的好兒子胡膏是個坑爹的，左跟宇文鈺麒太子殿下嘆一聲修河渠的銀子不夠，右跟靳般若太子妃娘娘說一句受難的災民衣不蔽體食不裹腹，好生令人惆悵。

靳般若初到大周國，時日不長，根基不穩，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彼此相看生厭，卻不得不共住同一屋簷下的夫君宇文鈺麒，她需要做出一些事來幫自己站穩腳跟，便是成書一封，請太子殿下向皇上進言，可以多收一些晉都商人的賦稅，以緩大周國諸多缺空。

多麼聰明的靳般若，她甚至隻字不提大周國商人，以一個晉都公主的身份請求大周國的皇帝，多收一些晉都商人的銀子。

如此一來，誰還能不相信她？靳般若便在皇帝那裡得到了賞識，更讓宇文鈺麒對她暖了兩分。

這等“噩耗”給晉都的商人制造了大麻煩，包括首富賈瞞也未能倖免，大把的貨物被扣，大把的銀子不能週轉，再請蒙嘉把黑得快要之塞過鍋底的黑帳一做，這晉都國庫的銀子，就一個月的少過一個月。

等到靳祈來找上賈瞞的時候，蒙嘉已抽成抽得腰包鼓鼓，賈瞞的假帳之路也走上了正軌，日後上繳國庫的銀子只會越來越少，少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