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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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讓朕，放棄晉都，等著大周國的鐵騎踏碎山河，讓朕，放棄抵抗嗎？”

“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沈玥璃，朕今日來看來，是想告訴你，我已將宇文鈺燁回大周國的事傳到大周國去了，一個質子，私自出逃，該是重罪吧？”

“對，是死罪難逃。”

“朕將為晉都一搏，此後，聽天由命。”

自那日後，沈玥璃很久不曾見過靳祈，甚至很久不曾見過蕭鳳來，由著這大雪一天積得比一天厚，整整一個冬季，她都沒有再見過他們二人。

這個冬季的雪大得嚇人，下得要瘋了一般，人們說，這是瑞雪兆豐年，是吉利的好兆頭。

沈玥璃知道，楚殤說的天下大亂，那些哀鴻遍野，民不聊生，在漸漸開始有了預告。

晉都的賦稅已不再是賦稅，而是強取豪奪，蕭鳳來有大軍六十萬，水兵二十萬，平日裡從來只是等著養著，未曾做出過什麼事來。

在這個冬季裡，開始了夜以繼日的操練，快要生鏽的刀槍在寒風的夜晚亮出冰冷的光，蟄伏數年從不知自己要做什麼的將士們發出一聲又一聲的震吼。

而靳祈放下他全部的驕傲與尊嚴，終於，終於與蕭鳳來站在了一處。

宇文鈺燁此去大周國，必是要帶著大軍來收伏晉都，完成天下一統的，靳祈知道，他再也沒有選擇了，蕭鳳來手中的大軍是他此時唯一的依仗，他可以做個暴君，做個昏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將整個晉都武裝起來，以此抵擋一年後宇文鈺燁的到來。

“大周國攻打晉都，首選便是由商洛出發攻入池陵，再輔以海上攻打海陵，兩方夾擊，我軍需在此兩處加強防禦。”夜間挑燭下，靳祈對辛巴說道。

辛巴點頭，說道：“太后有海軍二十萬，這些天一直在加強訓練，守住海陵應該不難。至於池陵，先前皇上您在深山中藏有的十萬軍，也可守住池陵，就算少將軍有縱天之能，也應該難以攻下。”

“你不瞭解他。”靳祈只苦笑一聲，以前宇文鈺燁可以打過來，現在他依然可以，更不要提，這裡有一個沈玥璃在等著他。

“那屬下派兵增援，蕭太后六十萬鐵騎可以抽調一些過去，再留個四十餘萬守住各關卡，近一年的時間，足夠我們將所有的軍事防禦加強一倍。”辛巴認真說道，在月牙峽他伏擊宇文鈺燁，區區五百人小隊生生破得他兩千眾，他便十分清楚，所謂戰神，絕非虛談，而皇上的擔心，實為正常。

“去吧，或許……我們不必等他打過來也說不定，你說呢？”靳祈莫名輕笑了一聲，辛巴眉心一顫，拱手退下。

在靳祈加強練兵以護國安的時候，宇文鈺燁其實還在商洛與他的四弟宇文鈺麒暗中交手，這看上去，靳祈有些過分憂心了。

自那日周章帶回來情報之後，宇文鈺燁用了一晚上的時間認真細想，天亮的時候，大家都還未醒，他已做好了對策。

“少主，你一夜未睡嗎？”黎錦擔心道。

“將兩人找來，我有話跟他們談。”宇文鈺燁對黎錦說道。

“少主這是……”黎錦疑惑道。

“去辦就是了，宮裡是不是準備來抓我回去認罪了？”宇文鈺燁突然問道。

黎錦神色嘆息，說道：“我們離開晉都後不久，他們就已傳信往宮裡，告訴皇上您逃了。”

“正常，伊玄清攔得如何？”宇文鈺燁並不覺得難過或者奇怪，這是意料之中。

“還行，京中胡大人攔了些日子，說是晉都奸細故意挑撥兩國關係，擋住了些，後來眼見著攔不住了，才又想了法子讓伊玄清死守邊關，徹查城中，但也擋不住皇上要派人過來，不過您知道，伊玄清向來精明，要忽悠京中來的人，並不是很難。”黎錦說道。

“京中來的人是誰？”黎錦一臉古怪，半天沒說話。

“到底是誰？”

“少主你大概不認識，姓姜，名叫應生，姜應生。”黎錦說道。

“此人耳生，不是以前京中官員，是何職位？”京中官員大概沒有比宇文鈺燁更熟悉的了，這些人做過什麼事，有什麼不堪，都在他心裡滾瓜爛熟，但這位姜應生，的確不曾聽說。

“少主你可記得伊玄清之女伊若彤？”黎錦先問一句。

“自然。”

“她當初答應沈小姐不進皇宮，由著沈家長女沈毓瑤頂替她進入宮中，一來是為了她父親和商洛，二來……便是為了這個姜應生。”

“你是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