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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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處打聽之際，少主他一身粗布麻衣，挑著些海鮮，問他們能不能花三十兩銀子把海鮮給買了，宇文鈺燁他好回去給沈玥璃盤個鋪子開書屋，再將她娶回家中，拜一拜天地。

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命運的軌跡生生從那時候扭轉成了現在的樣子。

宇文鈺燁站在福貴鎮較高的一處地地形上，望著黑成一片的大海很久了，耳邊是海水嘩啦啦暗響不止的聲音，還有微鹹的海風帶著大海的味道吹開宇文鈺燁的長髮，露出他向來剛毅立體的五官來，他那雙瑞鳳眼，已壓進了越來越多的凜冽寒鋒。

然後披風微揚，露出他堅硬冰冷的盔甲，在黑暗中閃爍著嗜血的冷光。

夜晚很黑，黑得連星星都躲到雲層後面雲，宇文鈺燁站在這裡等了已許久，在他身後靜立的是五萬大軍，這五萬人，是伊玄清給他練出來的兵，沒真個打過仗，當初也池陵的那些小摩擦只能算過家家，實在不能當作戰場經驗，今日王爺帶著他們，是來體驗一下，真正的戰場廝殺是什麼樣子。

“少主。”黎錦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話。

“將魚油加熱，花崗岩放入魚油中，燒至滾燙，投石車準備。”宇文鈺燁靜聲吩咐，這些東西有什麼用，該怎麼用，別的人不知道或許正常，但黎錦不會不知道，他跟著自己多年，便應該猜得出今日的自己，要做什麼。

所以他並未再做多的解釋，依然望著黑漆漆一片的大海，也沒有什麼舉動，即使那片海上靜得什麼都沒有。

黑海黑夜中，很是寂靜，宇文鈺燁也難得的充滿了耐心的樣子，認真聽著下方的海水聲，好像是最動聽的情歌一般，然後這情歌裡有幾個調子被打亂，有幾個音符出了錯，還有地方，全錯了。

宇文鈺燁一直傾聽下方聲音的人神色微微一鬆，莫名一笑。

海上漸漸多起了火光，火光中有很多大船魚貫而來，開得急又快，得意又猖狂的樣子，細細看下去，足有百餘艘，他們就這樣橫衝直撞了闖進了這個海灣，打破了福貴鎮特有的寧靜。

“王爺這是……”伊玄清驚呼一聲。

“晉都的水兵，二十萬，蕭鳳來的人。”宇文鈺燁淡聲道，早已恭候多時，於是半點也不曾驚訝。

“王爺那我們……”伊玄清藉著火光仔細看了一下，下面的人密密麻麻，那等人數絕不是自己這區區五萬兵能抵擋得了的，伊玄清不知道宇文鈺燁下一步的打算是才能，問了似乎不該，不問又有些不安，畢竟那是他一後拉扯大的隊伍，總是有些感情……比對他那個女婿有感情得多。

宇文鈺燁往前踏了一小步，能看得更清一些，他看了片刻之後又想了一下，才慢慢道：“不著急，放近些。”

真如宇文鈺燁所想的那般，下面的百餘艘大船漸漸聚攏在一起，他們像是在逼迫十多條小很多的戰船，戰船上的人穿著大周國士兵的衣服，看著像是逃兵，很奇怪的，這是宇文鈺燁第一次看到逃兵而沒有動手。

“箭。”宇文鈺燁抬手一伸。

黎錦將一支點了火油的弓箭放進他掌中，宇文鈺燁拉滿了弓弦，甚至都能聽到弓弦緊繃時發出的“吱吱”聲，弦如滿月，他的箭頭也對著了天上的滿月，然後聽得一聲破風的厲嘯聲，他射出去的箭刺破虛空，穩穩地紮在了晉都水兵統領王將軍所在大船的甲板上，羽尾輕顫！

伊玄清不該抱怨大周國的雪大，如果他見過晉都的大雪是何等的瘋狂，他就該慶幸，大周國的那天氣還算是正常的。

晉都的大雪由北至南不停歇，南去避冬的候鳥都凍死在路上，就連海邊住的人都覺得這日子凍得嚇人，好在海水向來難結冰，不凍上三五年的，怕是這海水不可能結成冰碴子來。

但海上不結冰不意味著海上的天氣不冷，至少李柺子是覺得這天凍得要死人了一樣，耳朵在外面露得久了，揪下來都沒個什麼感覺，冷的。

李柺子跟著這大船出海已經快有小半個月了，船行得快，領軍的王將軍是個極貪軍功的人，一門心思地想著趕緊殺上大周國去，聽說一年多前他就領兵去過一次了，結果都快到大周國邊邊兒上了，讓當年還是皇后的蕭太后叫了回去，就因為大周國的王爺宇文鈺燁來投誠了。

王將軍當時可不甘心了，大好的軍功擺在眼前撈不著，就升職無望，去不到朝庭裡站在金殿上聽皇上訓話，這倒也就罷了，後來也不知是從哪兒來著，大周國突然冒出來了八萬水兵把王將軍打得狗血淋頭，足足二十萬大軍讓區區八萬人都打得找不著北了。

那時候李柺子跟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