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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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沈玥璃也讓百轉算過，楚殤的師傅這個人已經死了，這個人的星象都消失了，縱使他有偷天之能，也不可能讓一個人的星象憑空失蹤。

那如果不是初上的師傅，會是誰？

這世上難道真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而他們不知道麼？還是說，那個人就是蕭鳳來？

一樣的張狂肆意，一樣的草菅人命，一樣的如同瘋魔。

可是那該怎麼解釋，今日蕭鳳來的武功不敵宇文鈺燁呢？明明那日在通路格極陰之地，他的武功甚至要高出宇文鈺燁一點的。

還有宏珍，又是怎麼跟那個面具人攪和在一起的？

揭開的迷底越多，面對的問題越多。

幾人陷入沉默，顯然是因為這個問題太過棘手，就算是沈玥璃與宇文鈺燁，也沒辦法在此時找到可以著手去查的地方。

“這些天楚殤一直在研究十八行宮陣法，或許可以找到破解之法。”沈玥璃出聲說道。

“你們有問過楚殤，這與他師父的手法是否有類似的地方嗎？會不會水南天當年不止楚殤一個徒弟？”靳祈問道。

“不要拿這種不確定的事情去問他，他的師父待楚殤如親生父子，問他這種事，不是讓他生氣難受嗎？”這也是沈玥璃為什麼要避開楚殤，找百轉算星象的原因。

靳祈莫名一笑：“你也會關心除了少將軍之外，其他人的感受嗎？”

這話問得，沈玥璃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乾脆懶得理他。

“靳太子，沈玥璃是我的夫人，她關心我是理所當然，她關心別人，是心懷善意，你此話何意？”宇文鈺燁是真有些動氣了，他一向知道靳祈對沈玥璃有意，可是沈玥璃的心他再明白不過，便也不曾多說過什麼，但靳祈今日過於反常了些。

許是同樣覺得自己的問題說得太過火了，靳祈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想找楚殤確認一下，百轉再厲害，也是楚殤的徒弟，總是沒有楚殤這位大國師的話可靠的。”

沈玥璃放下手中的一粒花生米，雙手交疊放到膝蓋上，認真地看著靳祈：“靳祈，我告訴你，楚殤我的是朋友。從前一直是他在保護我，甚至不惜舍下大國師的職責，背叛了國師一脈的宗旨。那麼，我就必須對得起他這份保護和心意，我不能與他在一起，我能做的，便是儘量不傷害他。所以，我絕不會讓這種事去打擾到他。”

“那我呢？你不想傷害他，便可以傷害我嗎？”靳祈抬起頭，目光晶亮，直直地看著沈玥璃，“我晉都國運岌岌可危，我身為晉都太子明知此事，卻不能去問他，你可有替我想過？”

沈玥璃平靜地看著靳祈的眼神，這世上很多事，總是不能圓滿，愛是獨一，不可以分成很多份去平分給他人，守著一個人，便必然顧不到其他痴等的人，她心有所知，但卻不會讓步。

“靳祈，這世上有很多人享受被他人追逐的感覺，既不成全，也不放過，這種人很多。但我不是這樣，我不想玷汙你一份真心，所以我必須告訴你，我不會因為任何人對我有所感情而欣喜感動，或者心懷愧疚。他人喜歡我，是他人的事，我卻不必一定要有回應。我會辜負你一番心意，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我也不想吊著你享受你帶給我的虛榮感，我衷心地願你早日另覓良人，放下我。”

靳祈有過許多種設想，沈玥璃會用何種方式來面對自己的感情，是聽之任之，是有所回應，又或者是說一句我們做好朋友吧，你是我最好的知己。

畢竟女人，面對感情的時候總是心軟，總是捨不得傷害愛著她的人，這幾乎是天性，她們充滿了母性的慈悲與善良，愛憐地看著追求自己的人，給一句充滿希望和未來的話，不讓追求者們痛苦心死。

大多數女人，總是這樣的，如沈玥璃所說的那般：既不成全，也不放過。

可是沈玥璃有多狠，她凌厲得如一把刀，尖刻地劃破所有偽善的皮囊，明確而直接告訴靳祈：你喜歡我，是你的事，與她無關。

能分得清這一點了，才能繼續稱一聲朋友，否則沈玥璃寧可離他遠一些，免得他心思亂動，不得安寧。

她理智刻薄又殘忍。

靳祈望著她沉靜的面容，明明剛才還為了她重傷蕭鳳來，她卻不將這些放半點在心上。靳祈提著酒罈子步子搖晃，搖搖擺擺出了酒館，走到門口留下一句：“沈玥璃，你是這世上，最自私，最殘忍的女人，蕭鳳來，不及你半點可怕。”

宇文鈺燁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頭微跳，突然覺得慶幸，還好沈玥璃愛上的人是自己，否則他必如靳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