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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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的冷毅立於宇文鈺燁身側，與那潛伏在暗中的蛛網一明一暗遙相呼應。

宮變的首要條件是裡應外合，外面的人自然是這些與蛛網之人無一相差的神秘人，他們破宮而入，像是對這座皇宮瞭若指掌，輕車熟路便能尋到皇帝的寢宮。

而裡應的人則是宮裡這些養得肥胖流油的御林衛，御林衛被策反了多少宇文鈺燁沒有仔細統計過，但十有七八卻是必然的，御林衛以那場大火為號，迅速集結，直抵皇帝的寢宮。

有副統領過來點名，向統領大人回話：“大人，兄弟們已經到齊了！”

“好！今日事成，我們便是不世功臣，日後榮華富貴享之不……”他的聲音嘎然而止，不敢置信地看著胸前的匕首，又看著握匕首的人，這是與他平日裡同睡同吃的兄弟，他說要起事之時，這兄弟是第一個響應他的，說跟著大哥，不怕沒肉吃。

可這兄弟轉眼就翻臉，冰冷的匕首了結了他性命，也了結了他的大福大貴夢。

“你……”

“奸臣叛逆，誰人與我護聖駕！”他的兄弟都不多看他一眼，抽出長刀振臂高聲呼喊。

宇文鈺燁長槍橫立站在皇帝的寢宮之外，這裡有一片巨大的廣場，平日裡皇帝無聊了經常會召宮中的舞姬宮外的戲子來這裡作樂，享一享難得的清閒時間，今日這裡被宇文鈺燁借來做殺場，為皇帝演一聲再熱鬧不過的好戲。

那扇宮門始終緊閉，哪怕鮮血在宮門上塗了一層又一層，死在門前廣場上的人一堆又一堆，慘叫聲一又一聲，那扇門好似能將一切隔絕開來，裡面的一切，依然是盛世繁華的模樣。

御林衛中有不少宇文鈺燁的人，這些人暗中探出的匕首和冷箭毫不留情面的插進了昔日兄弟的身體裡。

血花開著熱烈，瘋狂綻放，一朵一朵在宇文鈺燁腳下鋪成了小路，他在滿地死屍中冷色而過，剛毅的臉上有一道血跡，橫生冷酷。當他立槍站於宮殿門前時，無由地讓人想起一句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這是絕世戰神的風采。

在他背後的那扇宮門之後，是寧靜的，祥和的，安然的，與外面截然不同的，溫柔的光線掙扎著穿過糊了血的窗戶紙，透進些溫暖的光，細小的飛絮在這光線裡緩緩的飛騰。

沈毓曦躺在寬大的龍榻之上，聽著外面的一聲聲慘叫哀號瑟瑟發抖，卻又強自鎮定剋制，這讓她的身子僵硬無比。

皇帝一如往常，坐在龍榻邊上，先是細細欣賞了一番年輕女子不需過多裝飾，便能青春逼人的臉龐，手指滑過沈毓曦嬌嫩的肌膚，笑意深得讓人難以揣度，開口之聲充滿了戲謔：“怕嗎？”

“回……回皇上的話，不怕。”沈毓曦明明怕得已經只差哭出來，她聽了沈玥璃的話，進了宮，但不曾想過是以如此方式。

“你真的這麼想做皇后，連嫁給朕也在所不惜？”皇帝手指挑開沈毓曦胸前睡衣的衣結，輕輕拉開了些衣服，看得到她胸前隱約的高聳白皙。

“臣女只是……只是順應天命。”沈毓曦咬了咬牙關。

“好個順應天命，沈家的人，果然都有意思得很。”皇帝笑了兩聲，手指握住沈毓曦的下巴，“那朕只好成全你了。”

一樹梨花壓海棠。

說起來這個事兒有些噁心，沈毓曦是當初要指婚給宇文鈺楓的人，按算起來，算是皇帝的兒媳婦兒，可是皇帝實在是個妙得不能再妙的妙人，他看著被送上床來的沈毓曦，享用起來也安之泰然，並無覺得有不妥之處。

皇帝心裡頭到底是怎麼想的，誰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真沒把宇文鈺楓當回事，就像他從來沒有把宇文鈺靖當回事一般，要了自己兒媳婦兒這種事他做起來十分的自然而然，全然不顧宇文鈺楓感受，也不顧所謂屁的天家顏面。

他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或許只有宇文鈺燁和沈玥璃能猜到一些些，所以他們有膽子做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荒唐事。

在皇帝身下承歡的沈毓曦心情複雜，複雜到眼角劃過眼淚也不得知，她是真心愛過宇文鈺楓的，可惜宇文鈺楓不愛她，可惜她更愛無上的地位和尊貴，可惜她再難如當年那般驕傲地坐等著成為太子妃和皇后。

她問過自己是否會後悔，答案是否定的，自小就埋進骨血裡的執念，足以支撐她做出許多常人難以想象的事來。

而且她十分清楚地知道，只要有宇文鈺燁和沈玥璃在，宇文鈺楓永遠都不可能坐上東宮之位，永遠不可能。

她閉著眼睛承受，承受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