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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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璃坐在一邊，看著宇文鈺燁微微閉著的雙眼，其實也發現了，早上吃早點的時候，宇文鈺燁總是一直給自己準備吃的，他自己吃的反而很少很少，看他樣子似乎是厭食一般，吃不下任何東西。

沈玥璃看了他很久，卻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語氣來勸他，醞釀了半天，卻被他搶了先：“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放心，沒事的，也叫宏祈不要著急。”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讓宏祈替你診脈？”沈玥璃問道。

“病成這樣，跟他姐姐也有些關係，不想他為難罷了。”宇文鈺燁撐著身子坐起來，滿嘴的胡說八道，怎麼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只是那真正的原因，不好告訴沈玥璃罷了。

沈玥璃還想開口說什麼，卻被他打斷，他拍拍床榻讓她坐過來：“我講話若是大聲的話很辛苦，你不要坐那麼遠，我說著吃力，近一些。”

看著他手邊的床榻，沈玥璃掙扎了一下，還是坐了過去，宇文鈺燁果然也不再有別的動作，甚至刻意移了移身子離她遠一點，聲音也微低：“我有事情告訴你，此事事關商洛與大周國。”

“什麼事？”沈玥璃便知道有不對，以宇文鈺燁的能力怎麼可能在棋盤上輸給一個靳祈？

宇文鈺燁笑了一下，嘴唇異樣蒼白，與她細細說。

下了一場秋雨，秋天的雨都是這樣，一陣秋雨一陣涼，白天的時候偶爾還覺得有些熱的，晚上這一陣秋雨一落，便讓人忍不住搓了搓臂膀，掛在枝頭飄搖了有些日子的樹葉在這秋雨中被打落，晃晃悠悠著了地，沒了樹葉作窩的知了也屏氣靜聲，收了他們呱噪不已的吵鬧，百轉秉承著好說也算認識宇文鈺燁，怎麼也該來探望一下病人的想法，與楚殤二人也來了這客棧後院。

只遠遠看了一眼他，果真病得很重，按著他們這些神棍的說法，那叫命數不長，氣數將盡。

楚殤望著後院裡的空地，這裡早就沒了屍體和血跡，秋雨也將空氣中的淡淡血腥味沖淡了，但他似乎仍能看到這裡的一陣殺伐血意，他站在臺階上，負手而立，夾著雨水的空氣很溼潤，他擔心百轉腿不好，沾了雨水也不得知，便拉著她輪椅退了一下。

百轉認真地低著頭掐著手指，這場秋雨帶來了濃雲，遮住了天上的星星，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只好向她師父虛心求教：“師父，按說，今日這事不該如此，燁王爺也不該如此才對，難道這命數氣象，還能說變就變？”

對於百轉的問題，楚殤卻只能說：“一個人的命勢，早上與晚上不同，上一個時辰和下一個時辰也不相同，燁王爺乃天家福貴之輩，命數古怪你看不透，是很正常的。”

“但我算得出，燁王爺此生壽元最少是八十七歲，可是按現在這氣象看，嘖嘖，能活到四十多歲就是奇蹟了，這也太狠了，誰砍了他四十年的命？”百轉嘖嘖稱奇，突然又想到什麼事，睜大了眼睛看著楚殤，“師父，不會是……”

“不錯，正是沈玥璃。”楚殤笑了笑，徒弟有進步，看人命象懂得從旁觸通，不再單一隻盯著命象本身了。

很久以前，宇文鈺燁要娶沈玥璃的時候，楚殤就說過，他們二人八子不合，命數相剋，若非要在一起，總是會不幸的，他們不肯相信自己，他們覺得自己是在騙人，但是何不想一想，從宇文鈺燁與沈玥璃相識之後，他們二人之間，到底是幸福多一些，還是不幸多一些？

宇文鈺燁說他不怕，他命硬扛得住，這一扛，便扛走了整整四十年壽元。

那邊的百轉低聲喃喃：“天之異人啊，天之異人，她這一生，真是苦得很，苦得很。”

“百轉，為師今日教你一樣東西。”楚殤接住兩片樹葉，樹葉靜靜躺在他掌心裡。

“是什麼？”百轉盯著他手裡兩片尚還帶著綠意盈然的竹葉。

“萬物成卦。”

只見楚殤將樹葉在掌心輕輕一拈，再攤開手掌由著兩片葉子落地，落地成象，他手指在樹葉旁邊輕劃幾道古怪的符文，口中淡淡說道：“天地萬物皆有靈氣，萬事萬物皆有原由，以一物見天地，如佛家所言一沙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一葉可障目，一葉也可探天下，這……”

“商洛危機似有變，大周國好像不太平。”百轉勾著腰認真打量著地上兩片樹葉，直勾勾地念出聲。

楚殤驚異地看著她半天沒有說話，百轉覺得這師父安靜得過了頭，便抬起腦袋指著地上兩條葉子：“這……這上面是這樣顯示的，我說錯了嗎師父？”

“沒有，你真是天縱奇才。”楚殤是她震驚住了，當年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