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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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馬屁拍得簡直不露痕跡，拍得高深巧妙，如果再有人說關側妃滑胎是沈玥璃嚇的，那就是說皇帝的本事還沒有沈玥璃一個小小庶女的大，敢說這話的人都是在找死！

皇帝也很滿意這番話，所以面色稍見緩和。不管他是多麼精明的君主，但凡馬屁這種東西都是喜歡聽的，所以他說：“那你如何解釋你記恨楓王妃和側妃之事？難道也是他們空口白話汙衊你不成？”

“請皇上恕罪，臣女雖出身卑微，卻聽長姐說過楓王爺乃是未來的太子，那這王妃也就是未來的太子妃？試問我一介庶女有何顏面高居太子妃之位？臣女有此等自知之明，所以對四姐嫁於楓王爺之事並無嫉妒之情，反而諸多祝福。那日四姐回門失足落水，也是臣女的人將其救起，此事一問便知。”

宇文鈺燁聽了她話，心中暗暗讚賞，這才是真正的綿裡藏針！沈玥璃之毒，毒在殺人不用刀！

皇帝幾時說過要立太子了，宇文鈺楓如何就是未來的太子了？皇上最厭惡便是皇子們爭奪太子之位，沈玥璃故意這般說話，是要將宇文鈺楓置於一個極其尷尬的位置上，還順便把沈毓曦也拉下了水！

那日沈毓瑤回門落水可是宇文鈺楓跟沈家之間的一根刺，沈玥璃說得這麼大大方方，就是要拔動宇文鈺楓心中那根刺。

兩者相加之下，宇文鈺楓今日在這場上說的任何話都將不起作用了，而且他也不會幫著沈家說話了，沈玥璃在無形中先減少了一個勁敵，現在就只剩下沈家的人了！

皇帝的臉色自然變得又不好看了，顯然是太子這個問題讓他心生不快，沈家原來已如此著急，連一個女流之輩都已經急著要將宇文鈺楓推入東宮之位了嗎？

他看了一眼宇文鈺楓，宇文鈺楓連忙低下頭去退開一步，再不敢多說半句話。於這些皇子們而言，他們都清楚，只要宇文鈺燁還在一天，他們就沒有任何事可以瞞過皇帝，宇文鈺燁就是皇帝的鷹犬，他們那些圖謀那些貪婪最好藏得深深的，不被人發現！

沈毓曦也查覺到氣氛不對，但一想到今日這局他們不知道布了多久才布成，怎麼也不能讓此局就此作廢，看了一眼皇后，她鼓足了勇氣才說道：“現下說的是關側妃之事，五妹你不要混淆視聽，就算不是你驚嚇了側妃，你敢說你見她懷上孩子，就未動過害她之心？”

“長姐此話我不明白，我為何要害她孩子？我心愛之人京中個個都知道是燁王爺，我既然無意嫁於楓王爺，那對於退婚之事也就不曾介懷，更莫提對側妃娘娘的孩子嫉恨了，燁王爺待我又極好，難道長姐你是說要我與燁王爺二人合力要除掉關側妃的孩子，就為了一報我被退婚之仇？”

我心愛之人……

見過臉皮厚的，真沒見過沈玥璃臉皮這麼厚的！這麼堂而皇之地將宇文鈺燁綁在自己身上，就算這事兒是真的你這麼說出來也實在是太……大膽了些吧？

好在我們的燁王爺也是個臉皮厚得可擋刀劍的，聽了沈玥璃的話走到她旁邊，拱手對皇上說道：“父皇你一向瞭解兒臣，這種事，兒臣是不屑去做的，兒臣的女人，也不能做出如此殘忍之事。”

兒臣的女人……

皇帝的目光變得玩味，看向宇文鈺燁的時候更多的是探究，剛才那一曲劍中舞他原以為就夠了，沒想到他這個兒子竟然又可以為了一個女人，來跟自己叫板了。

他合了合目光，轉了轉大拇指上的扳指，望著沈玥璃：“那依你之言，是怎麼回事呢？”

沈毓曦臉色一變，怎麼三言兩語之下皇帝開始詢問起沈玥璃了？

“臣女不敢妄言，但臣女有幾個問題想問太醫。”沈玥璃在內心深處輕輕吁了一口氣，費了半天口舌，她的機會終於來了。

“你要問什麼？”皇帝準了沈玥璃的請求。

沈玥璃轉向鬍子花白的太醫，一點寒光攀上她眼角：“太醫您可是叫李琦？”

“正是老臣。”李太醫低頭。

“李太醫，您可是在兩年前就愛上了賭錢，每月月俸都輸得精光，還四處舉債？”沈玥璃的話問得太過令人難堪，李琦的臉上有些發燒。

“這是老臣私事，不知沈小姐問來何用？”李琦嚥了咽口水，在皇帝面前被人揭這種短，實在有礙日後前程。

“可是您這樣債務繁重，卻還在半月前置辦了一處豪宅，養了六位姬妾，小女只是好奇，您的錢從何而來？”沈玥璃目光越冷，這位李琦可是沈毓曦的功臣，得好好壓榨方才對得起他剛才那番影射自己的話！

“這與沈小姐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