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依舊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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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燁王爺上門，看他與沈玥璃關係頗深，我有些好奇罷了。”

大夫人走到沈毓曦跟前，接過她手上的繡花針，修了幾處不甚合意的地方，說道：“當年沒有把她跟她孃親一併殺了，是我最失策的地方，怎會允她進京？燁王爺歷來與京中其它幾位皇子關係疏淺，尤其是與楓王爺不合，利用沈玥璃給楓王爺難堪也並不難理解。這些事，現在還輪不到你操心，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解決眼下的問題吧。”

“是，女兒記住了。”沈毓曦低頭受教，但心頭總有些陰霾，沈玥璃真的是她們看到的這般無能懦弱嗎？

大夫人一針一線繡著繡布上的繁花，栩栩如生，往些年，她的繡工是沒有這麼精湛的，若不是那個女人逼得太甚，自己哪裡會學這些女紅？怎麼她的女兒就沒跟她一起死了呢？

這京中想嫁進楓王府的女子很多，多如過江之鯽，整個京中除了燁王爺之外，便是楓王爺最得聖寵，而燁王爺早在多年前就明示過，他絕不會爭太子之位，也就是說，燁王爺根本無意皇位，這也是當今聖上倚重燁王爺的原因。

凡是皇帝，都不喜歡威脅到自己皇位的人，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兒子。

那麼剩下的皇子中，二皇子楓王爺怎麼看都是最合適的人選，最有可能繼承大統。

現在的楓王妃，不出意外便是未來的皇后，這是多少女人的夢想？

所以當他們得知沈府想將一個庶女嫁進楓王府時，頗有怨忿，那麼多身份高貴的嫡女長女排著隊都跨不過的門檻，憑什麼讓沈府一個庶女糟賤了？

“你知道嫁進楓王府的第一個王妃，是死路一條吧？”冰靈手中捏著一封信，走到門口又轉身問正泡著香茶的沈玥璃。

沈玥璃頭也不抬，專心烹茶：“是的，我當然知道。”

“你如何得知？”冰靈詫異，這件事算得上機密，除了沈府和楓王府之外，也就只有鮮少的幾個人知曉，若非靠著燁王爺實力可怖，他們也無從知曉，沈玥璃是如何曉得的。

沈玥璃烹茶的動作行雲流水一般流暢，倒好一杯茶，才抬頭笑道：“我說我死過一回了，你信嗎？”

冰靈搖頭，怎麼會有人死過一回？

“那便不用再多說了，照我說的做吧。”沈玥璃也覺得好笑，這樣的話說出來誰會信？

有人信的。

這個人是宇文鈺燁，他看完沈玥璃的信，莫名地笑出聲，說道：“黎錦，這下徹底證實了。”

“恭喜少主。”黎錦眉極淡，近似於無，還有些深深淺淺的疤痕，看著極為可怖，但他對宇文鈺燁的敬重順從卻是發自骨子裡的，他恨不得連腳趾尖兒都為宇文鈺燁所用，他彎腰說道：“少主可以專心準備三年後的陰陽顛倒之時了。”

“你們在說什麼？”冰靈不解地皺眉，什麼三年後？

“沒什麼，照她說的做吧，好好做，三年後，我放你自由。”宇文鈺燁將信交回給冰靈，伸出手指在她鼻前點了一下，他心情實在不錯，否則輕易不會做出這等放鬆的舉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