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對鏡理新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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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夫人輕輕撫上自己的臉，喃喃道：“很醜吧？以前若是不上妝，我都不敢出去見人！”

“不醜啊，很美。”翩然認真的看著簪花夫人，淺笑安然。

“你這丫頭，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相信你？”簪花夫人也笑了，這次卻是發自肺腑的。多年的心結一解，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不少。

翩然拿起梳子小心的梳理著簪花夫人的白髮， 然後替她盤起一個簡單的髮髻，再挑個一個素淨的白玉簪裝飾。做完一切後，她才滿意的打量著鏡中的簪花夫人。

“夫人，翩然手拙，只能給您做出這樣簡陋的髮髻來。”易翩然說著，拿起香粉在簪花夫人臉上薄薄的撲了一層，讓她的臉色不會因裝飾太過而顯得太豔麗，也不至於太過暗黃。

“挺好的。”簪花夫人撫了撫鬢髮，看著鏡中的自己，淡淡笑了笑。這樣淡雅的妝容，倒像是回覆了當年的一絲本性。

簪花夫人回過頭，突然拉起易翩然的手，誠摯的說了一句：“翩然，謝謝你。”

“夫人肯開啟心結，也算翩然不負忘語大師所託了。”易翩然淡笑。欠的人情，她會一點一點還回去，既然是她的出現攪亂了這世界，那麼她便有義務將一切抹平。

“忘語大師……”簪花夫人幽幽嘆了一聲，“這個人也是固執的，居然為了祭奠長歌，做個這麼多年的和尚！翩然，請你幫我轉告他，以後，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他想念長歌了，可以隨時來閒庭雅筑做客。”

“多謝夫人。翩然會將你的話傳達給忘語大師。”易翩然笑著，忽然想起一事隨即又道：“夫人，翩然還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你說吧。”

“敏兒和聽竹年紀不小了，如果夫人心疼她們，不如早日放她們出府，擇以良配。”翩然對敏兒和聽竹的問題還是比較重視的。

“唉！又是我造的孽！她們兩個初進府時單純可愛，可是這些年居然也被我帶累的扭曲了性格！”

原來簪花夫人也已經察覺到了，這倒讓翩然鬆了口氣，“既然夫人也知道了，便不可以再放任下去。”

“好，聽你的。”簪花夫人點點頭，揚聲喚了敏兒和聽竹進屋來。

敏兒聽竹看到自家夫人竟然卸了妝容，素顏對人，委實大吃一驚。這麼多年來，夫人可從沒在外人面前露出過真面貌，除了她們二人，府裡其他的丫鬟全都不知道表面光鮮亮麗的簪花夫人其實已經老態龍鍾。

“夫人，您這是……”

二人皆是驚訝的望著簪花夫人。而簪花夫人卻只是笑了笑。

“不必驚訝，以後我都會以此面貌見人了。敏兒，聽竹，你們跟了我這麼多年，如今我已能夠消除心結，自在做人，你們為我高興嗎？”

敏兒聽竹面面相覷，卻還是雙雙跪倒在地齊聲道：“恭賀夫人重獲新生！”

“那麼，為了慶祝我再世為人，我也給你們一個恩典吧！敏兒，聽竹，從今天起你們可以離開閒庭雅筑了，你二人早過了婚嫁之年，我不能再耽誤你們了！”

敏兒聽竹聞言大吃一驚，皆是淚流滿面道：“夫人不要奴婢了嗎？奴婢打小跟隨夫人，縱然有錯，也請夫人饒恕我們年少無心！”

“你們沒有錯！是我帶累了你們，這麼多年，有你們陪在我身邊我才堅強的熬了過來，可我不能一輩子讓你們守在我身邊，你們還年輕，應該去尋找自己的人生！”

敏兒聽了簪花夫人發自肺腑的這番言語，卻是哭著爬到簪花夫人腳下，“敏兒不走！夫人若是執意要趕走敏兒，敏兒情願一死！”

“聽竹也是！”

簪花夫人看著如此堅決的兩人，一時也是眼泛淚花，她們兩個從十多歲便跟著她，要說沒有感情，那怎麼可能？雖然她們這些年恃寵而驕，可對她卻是真心的侍奉，如今這情形，倒是讓她左右為難了！

翩然看到此種情形也是眉頭微蹙，想來敏兒和聽竹對這宅子和簪花夫人也是有著一定的眷戀與依賴，看來這兩人是不肯離開了。她微微嘆了口氣，轉頭對簪花夫人道：“夫人，看來您不應該去人，而應該多招些人進來。”

“丫頭，你這話什麼意思？”簪花夫人不解。

“這宅子守衛稀鬆，夫人不如拜託李盟主，讓他挑些精幹的護衛過來，我想以後這宅子也會更加安全的。”翩然微笑著望向簪花夫人。

簪花夫人看著翩然眼中閃動的微光，頓時醒悟過來，想了想，嘆道：“好吧，都聽你的！”說罷，她抬手叫敏兒二人起身，“你們兩個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