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迷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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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一雙憂鬱的眼睛在望著她。她回身，再回身，轉了360度，卻依然找不到任何人的身影。是誰？是誰在偷偷的望著她？為什麼她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到處都是灰濛濛的，她這是在哪裡？緩緩的移動腳步，她在濃霧裡穿行，走了許久許久卻依然好像在原地踏步一般。

她駐足，不再四下張望，而是閉上眼睛，細細的感受著周圍的氣息。慢慢的，迷霧散盡。一個頎長身影慢慢的由遠及近。高大的身形，英俊的外表，那個一直刻印在心底深處的人清晰的出現在她眼前。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樑，飽滿有型的唇，一切都還是她熟悉的模樣。她看著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什麼表情也做不了，她只想這樣靜靜看著他，看著他，一輩子也好。

他已走到她身前，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雲開……”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狂喜如海嘯一般掀起驚天巨浪，她猛的奔過去，用力的，狠狠地的，不顧一切的，緊緊抱住他！

“翩翩，我的小翩翩……”他將下巴擱在她頭頂，輕嗅著她身上獨有的氣息。

“這是真的吧？你是真的存在吧？我有沒有在做夢？”易翩然將頭埋在他懷裡，呼吸間全是那讓她安心的氣息，她忍不住呢喃，這應該是夢吧？可是為什麼？夢境也可以這樣真實嗎？

“翩翩，你還好嗎？”他稍稍推開她，小心的打量著她，葉雲開記得，在迴音閣看到她被一個長的很像自己的男人刺傷了。

“我很好，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好了！”

她笑了，卻是滿眼淚花。看著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眼淚卻是情不自禁的滑了下來。

“這是我的小翩翩嗎？”他撫著她頰上的淚，心中百味雜陳。他的翩翩，從來都沒有笑，也沒有淚。在這世界上能讓她在乎的東西太少了，她的淚與笑，從來都是他奢望而不可得的。

可是這才進了江湖世界多久，她竟然就有如此改變，離離果然沒有騙他，這個世界真的能夠讓易翩然好好的認清自己。

“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太自私。”易翩然心急的認著錯，這段時間她想通了好多事，她明白了自己對葉雲開的感情，也終於知道他曾經為她做了多少犧牲。

“只要你開心就好，翩翩，不要勉強自己，我不要你因為任何事而煩惱。”葉雲開搖頭，他不希望她因為那些已經過去的事而內疚。

“可是沒有你，我真的不開心啊！我要怎樣才能回到你身邊？雲開，你教我啊，我會好好學，會很快學會的！”她已經錯過了太多機會，她現在最害怕的就是雲開不再給她這個機會。

“很高興你終於有了這樣的認知，翩翩，你真的成長了不少。”葉雲開頗感欣慰，易翩然已經漸漸從自己的世界裡走出來了。雖然還稚嫩的猶如一個初生的嬰兒，但憑她的智慧，要長大成人並不難。不過現在的他卻沒辦法陪在她身邊，想到此，他輕嘆口氣，“翩翩，抱歉我什麼也幫不了你，你已經走出了自我的牢籠，接下來還要靠你自己才行。”

“我要怎麼做呢？”翩然眼中有著惶惑與不安。

“依心而行，翩翩，不要拘束自己，用你的真性情去面對周遭的人和事，這個世界應該會是很適合你成長的。”葉雲開露出一抹淡淡笑意，這樣急切的易翩然，他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他可不可以理解為，翩然是非常非常在乎他的？雖然以前的她總是冷冷淡淡的，可他知道，她心裡從來都是有他的。不過不知為什麼，她總是刻意在忽略他。也許，她只是在生他的氣，氣他當初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她，更氣他的決定讓兩人分別了這麼久？

“翩翩，你恨我嗎？”他很想搞清楚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易翩然搖頭，“恨嗎？雖然一直不肯原諒你當初的離開，可是這麼多年我也終於明白，你當初的離開是對的。我知道自己很彆扭，又不肯原諒你，又捨不得離開你！我就這樣讓自己陷入泥沼中掙扎，卻怎麼也脫不了身。我是不是很傻，很矛盾？可這就是我啊，你要等著我，我會很快長大的，我也會很快，找到你。”翩然望著他，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你……”葉雲開驚訝又疑惑。

“我知道這只是夢境，雖然這夢美麗的讓人不想醒來，可是，為了能儘快找到你，我一定要醒來。雲開，等著我，我一定會很快找到你。”翩然的頭腦即使在夢裡都不肯停擺。

“翩翩……”

“雲開……”

二人四目相對，說不出的柔情的在空氣中纏繞，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