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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隻貓, 他關於它的記憶就有兩層,一層是它是隻平凡的母貓, 懷孕後鑽進地下室,再也沒能出來, 最後死在了那裡, 藍眼睛被老鼠或是螞蟻吃掉了,剩下空空的眼眶。 另一層是這隻貓會變成人, 還是個柳枝般細長秀氣的男性, 他們會一起睡覺。 杜彧看著貓,猶疑地探出手,摸了摸它的肚子。 小貓舒服地直呼嚕,翻滾得不亦樂乎。 杜彧想到浴室裡的人,轉身回看, 可本該是浴室門的位置卻是一面牆, 掛著相框和油畫。 ——房間佈局又變了, 這次變回他最熟悉的場所, 他的從小居住生活的臥室。 他再去看床上的貓。 沒有貓了,躺在他被窩裡的是一個人,準確地說,是長出貓耳朵的鬱臻。 杜彧彷彿是被放進實驗器皿的小白鼠,面對突然巨大化的貓不敢輕舉妄動,他側躺到床上,靜靜地凝視對方的臉、耳朵、脖子。 貓耳版的鬱臻睡得很沉,那是絕對信任的環境,才能表現出的放鬆而舒適的睡態,在他躺好後,兩條手臂伸來環住他的脖子,多出一對尖耳朵的腦袋拱進他的胸前。 “嗯……” 那不是人能發出的聲音,是小貓熟睡時被打擾,音調上揚的嗔叫。 如果心臟是可以被溫度融化的,那這一刻杜彧的心是實打實地化為一灘血水。 不全是因為可愛,而是這叫聲和親暱動作意味著有一個獨立的生命,正全心全意地依戀信任著他;連血緣至親也不曾和他建立過的親密關係,居然在一隻小貓身上達成了。 但貓始終是貓,智力情感有限,它小小的身體撐不起他龐雜充沛的寄託。 所以,是神明聆聽了他的所求所願,讓它變成了人? 人能夠與他交流溝通、心意相通,儘管難以避免矛盾和傷害,但那可以算作是交換,一種代價;擁有一隻貓要接受它掉毛、搗亂、嘴饞,那麼要靠近人這樣複雜的生物,則需要忍耐付出更多。 杜彧抱緊懷裡的人,想著:我會照顧你的,你什麼都不用擔心,繼續像小貓那樣活著,就很好。 他在對方體溫帶來的莫大安慰中閉上眼睛。 “這麼睡不會很累麼……” 近在咫尺的咕噥吵醒他。 杜彧在淺眠中睜眼,耳鳴目眩。 鬱臻分開雙膝跪坐在他身體兩側,和他距離極近地四目相對,烏黑的眼睛倒映出他疲倦的面容。 杜彧眨了眨眼,緩過神,發現自己手裡還握著筆,竟然是埋著頭睡著了。 他丟了筆捧住鬱臻的腦袋,當成一顆捲心菜摸索著。——沒有貓耳朵,看來真是做夢。 “你別亂動我的髮型。”鬱臻擒住他的兩隻手,嚴肅道,“我弄了很久才好的。” 杜彧迷惑地歪著頭,抬眼打量四周—— 又變了。 這次是一個全然陌生的房間,但屋內的擺設恰好是他按照他的喜好來的,包括書架上書籍的分類,花瓶裡鮮花的品種。 幾乎是坐在他腰間的鬱臻——沒了貓耳朵,卻顯得格外靚麗,是精心修飾了邊幅,準備意氣風發地出門,表情透著無憂無慮的悅然。 “你還愣著幹嘛。”鬱臻搖晃他的肩膀,“說好了今天出去吃飯的!” 杜彧傀儡一般地下床走進浴室,洗漱整理換衣服。 小島上最難訂位的一家餐廳,頂樓可以聽見雪峰山巔的風聲。 菜的味道不盡人意,鬱臻吃了兩口,失望地放下餐具,托腮望著杜彧慢條斯理地進食。 “還沒有你做的好吃呢。” “嗯,回去給你做宵夜。”杜彧應道。 “你怎麼還在吃?”鬱臻問。 “食材還算新鮮,能吃。”主要是杜彧接受的教育中,挑剔和浪費令人不齒,只要食材過關,味道不太過離譜,他都會盡量吃完。不過能端到他桌上的菜,本來就不會有多差勁。 鬱臻則是對美食要求嚴苛的人,在吃飯不是為果腹的情況下,絕不勉強自己。 天色漸漸暗下,露天餐廳的燈光點亮,遠處海面上飄來一艘燈火輝煌的郵輪,島上的小鎮迎來喧鬧的夜晚,路邊酒吧外聚集著晚飯前來喝一杯開胃酒的人。 他們的隔壁桌是一家四口,父母和一對兒女,大兒子看相貌已成年,用餐時一直戴著耳機與不在場的朋友聊天;而小女兒才4歲左右,她穿著粉色的羊絨大衣,臉頰包進紅圍巾裡,小羊羔似的輕輕走到這邊來,往他們的桌上放了一盒手持煙花。然後羞怯地跑回去,躲進父親懷中。 “她說想送給挑食的哥哥。”那位父親笑道。 鬱臻的臉唰地紅透了。 杜彧道:“快去謝謝人家,挑食的哥哥。” 鬱臻兇巴巴地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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