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蘿蔔餵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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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得不承認，她內心是如此害怕失去他，伴隨而來一種優柔寡斷。

&esp;&esp;她離開浮玉山，什麼也沒有，不知道該去哪裡、能去哪裡。與他相遇，一起生活叄年。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時候，有些情感已經長到了一起，像松蘿連線著喬木，雜然相交。

&esp;&esp;想清理乾淨，必要自己也捨去一層皮肉。

&esp;&esp;她口頭說要撮合他和肖錦，滿腦子卻是他和肖錦在一起後的不好，像個老媽子。

&esp;&esp;她心裡想著把他留在浮玉山，又想同他一起到處走走。他以後會有很多用功的時間，卻不再能陪她。

&esp;&esp;藕一樣，斷也斷不淨。麻一般，理也理不清。

&esp;&esp;她對他，或許一開始就存在超越師徒的感情，所以當斷不斷，卻一昧認定他的情感為少年者的一時腦熱，如同曇花般短暫，轉瞬即逝。

&esp;&esp;她相信了。他的赤誠，他的忠貞，他對著山陵河川起的誓言，她通通相信了。

&esp;&esp;只是她懂得有些晚。但既懂了，就不能“就這樣吧”。

&esp;&esp;他們不能就這樣吧。

&esp;&esp;她不要失去他。

&esp;&esp;沉月溪不要失去葉輕舟。

&esp;&esp;沉月溪如同葉輕舟一樣笨拙而強勢地表達愛意，因為她只在他這裡領教過，義無反顧吻上這塊冰，管它是火熱還是冰冷。

&esp;&esp;唇是熱的，指是冷的，葉輕舟感覺到。

&esp;&esp;葉輕舟想，自己也許是頭前面吊著根蘿蔔的驢子，看到一點甜頭就無可救藥地撲上去，然後陷入永無止境的旋轉中。

&esp;&esp;只有堅硬粗糙的磨子，在發出單調苦悶的研磨聲，直到那頭痴傻的驢力竭死去，連血肉也腐爛在土地裡。

&esp;&esp;它卻回答：心甘情願。

&esp;&esp;葉輕舟一手掐住沉月溪的腰，一手扣住她的脖頸，整個人壓向她，還報那一吻。

&esp;&esp;彷彿被壓抑多時的猛獸被放出，撕著扯著鮮紅的肉，要將一切吞入腹中。兩人單薄的唇，互相咬得通紅，似要溢位血來。

&esp;&esp;沉月溪的手滑到葉輕舟的肩膀上，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摸到他一節一節的脊骨，同他一起沉溺在這瘋狂的唇槍舌戰中。

&esp;&esp;直到最後一口氣也渡到了對方口中，葉輕舟念念不捨地含咬著沉月溪的下唇，緩緩結束了這個吻。

&esp;&esp;彼此摟抱的二人，胸膛都在極速起伏，神智有點激烈過後的昏沉。

&esp;&esp;卻無比確信，無比幸喜，這不是夢。

&esp;&esp;不是一廂情願的春夢，沒有虛假惱人的情香。

&esp;&esp;有的只是彼此，互相映在對方眼珠。

&esp;&esp;葉輕舟目視著沉月溪深淵一樣的眼睛，以及她瞳孔中愚蠢的自己，心一橫，打橫抱起了她，扔到了床上。

&esp;&esp;

&esp;&esp;【作話】

&esp;&esp;白蘿蔔喂蠢驢子（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