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所謂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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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該至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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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初四，是個適合行事的夜晚，夜黑而風高。

&esp;&esp;葉娘收拾好行李，揣上繆行己月底給她結的二兩工錢，輕手輕腳推開了門。

&esp;&esp;四下漆黑，只有狗吠聲此起彼伏。

&esp;&esp;剛到必經之路的鎮大門，背後冷不丁響起這個幽幽的聲音：“大晚上的，你要去哪裡？”

&esp;&esp;“啊！”

&esp;&esp;“啊！”

&esp;&esp;一女一男兩聲尖叫，先後響起。男的突然說話嚇到女的，女的驚叫嚇到男的。

&esp;&esp;葉娘回頭一看，只見穿得慘白的繆行己，提的燈籠都是白的，像個白無常。

&esp;&esp;“你嚇我一跳。”他反倒先告起狀。

&esp;&esp;“你才是，嚇我一跳，”葉娘平復了一下心神，“你怎麼在這裡？”

&esp;&esp;繆行己散淡道：“散步，賞月。”

&esp;&esp;“賞月？”葉娘抬頭望了一眼。這月亮還沒他燈籠圓又亮呢，讀書人都這麼痴嗎。

&esp;&esp;繆行己輕咳了一聲，示意了一眼她的包袱，“你呢，在這裡幹什麼？”

&esp;&esp;葉娘微微欠身，回答：“承蒙公子照顧，我要走了。”

&esp;&esp;她本不想驚動任何人。

&esp;&esp;繆行己沒有多驚訝。白天的時候，他隱隱就有這種預感。

&esp;&esp;不重要，了，代表一種終結。

&esp;&esp;卻還是驚歎，她真是一身大無畏之精神。走夜路，一個女孩兒家也不怕。

&esp;&esp;“去哪裡？你不是沒有親人了嗎？也是騙人的？”繆行己也說不上來希不希望這是句真話。

&esp;&esp;“四海為家。”葉娘回答。

&esp;&esp;“為什麼要走？”他並沒有趕她。

&esp;&esp;葉娘低眉，“不想……連累公子。”

&esp;&esp;原是為了白天那夥人。

&esp;&esp;“我有功名在身，又跟青州知州有些交情，你倒不用擔心他們來找麻煩，”繆行己補了一句，“可見讀書也不是百無一用。”

&esp;&esp;“你聽到了！”葉娘失聲喊道。

&esp;&esp;“你聲音太大了。”繆行己嫌棄說，不知道是在講此時還是那時。

&esp;&esp;“……”葉娘默聲。

&esp;&esp;繆行己笑出聲，轉了轉提燈竹竿，“回去吧，我……三姨的小姑奶的大哥的兒子的外孫女。”

&esp;&esp;繆行己已經理明白，這個關係是一點血緣都不沾。

&esp;&esp;葉娘瞠目，“你怎麼記住的？”

&esp;&esp;“過耳不忘，”繆行己語氣掩不住的炫耀，又想起一件一直梗心裡的事，“你老實跟我講，你真不記得‘皋陶曰殺人者三’，出自哪裡了？”

&esp;&esp;她甚至不記得有這句話了。

&esp;&esp;葉娘抿了抿嘴，心虛道：“我編的。”

&esp;&esp;繆行己微微嘆氣，“你真是嘴裡沒一句真話。”

&esp;&esp;葉娘扣了扣手指，輕聲道：“我真叫葉湄，‘在水之湄’的‘湄’，揚州人。”

&esp;&esp;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esp;&esp;繆行己心中默唸出這句詩，望了望西天弦月，光暈似蘆葦絮。

&esp;&esp;今夜，月光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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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作話】

&esp;&esp;葉孃的經歷還挺複雜的，坑蒙拐騙啥都幹過，不過她一個姑娘家，馬有失蹄的時候更多，所以被賣了。

&esp;&esp;葉娘殷勤幫行己幹活的原因有兩個，一是吃住人家的不好好吃懶做，二是想刷點信任度順點錢。但是繆行己也沒白嫖葉娘，給她結了工錢。葉娘一邊心裡罵這人傻，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