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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北平,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空蕩蕩的街上,兩個拉屍人拉著一輛嘎吱嘎吱響的平板車,平板車上是一個用席子包起來的麻風病人屍體。
因為麻風病人極具傳染性,所以他們的頭兒再三交代,不要看,不要碰,連夜運出城去,找個地方深埋。
“軍爺,麻煩開一下城門”
“大半夜的開什麼城門”
“軍爺,我是老李頭”
“原來是老李頭,又是什麼死人要連夜拉出城?”
“麻風病”
“什麼?麻風病,快快,大夥兒離遠點,給他開城門,讓他們趕緊走”
“多謝軍爺”
“快走快走”
倆個拉屍人拉著板車順利出城,朝荒涼的北平城郊走去。
夜黑風高,僅有的亮光來自於平板車頭的一盞油燈,道路崎嶇而不平。
不知走了多久,二人停在了一座山頭腳下。
“我說就埋在咱們平時埋人的地方就行,你偏不,非要走這麼遠,圖啥?”,一個拉屍人累的氣喘吁吁埋怨道。
“你懂個屁”,老李頭罵道。
“好,我不懂,你懂,咱們還要走多遠?一會兒還要挖坑,累死算了”
老李頭眯著眼看了看黑漆漆的遠方,又看了看眼前的這座山頭,說道:“就這裡吧,在半山腰挖個坑”
“還要在半山腰挖坑?吃飽了撐的”
老李頭沒再搭話,而是從平板車上拿了工具,朝山的方向走了幾步,踩了踩腳下的泥土,把鐵鍬扔在地上說道:“就這裡吧”。
確定了挖坑的地方,二人不再言語,一人一把工具便開始藉著微弱的油燈光亮熟練地開始挖坑。
半個時辰後,便挖了一個半米深半米寬一米八長的大坑。
挖了半天,二人累了,便坐在大坑邊上休息。
“老李頭,你挑的這地方行,土質鬆軟,挖坑不費勁”
“待會兒再往深處挖一挖,這可是麻風病人”
“行”
簡單的對話過後,再次恢復安靜,這時候,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雨,而且在短時間內越下越大。
“怎麼好好的下起雨來了?老李頭,還挖嗎?”
老李頭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眯著眼睛說道:“這雨越下越大,保不準一會坑裡就填滿水了,算了,不挖了,現在就埋”
“好咧”
二人扔掉工具,來到平板車前,拖著席子便把屍體從平板車上拖了下來往坑裡拖。
“媽的,這人怎麼這麼重”
話音未落,拖著席子一邊的兩個人,突然同時脫手,捆綁席子的布條斷了,剛剛還包裹著的席子大開,把屍體全都露了出來。
“啊”,寂靜的夜裡,突然傳出一聲驚呼。
“大呼小叫的你喊什麼呢?一個死人你也怕,又不是沒見過”
“老李頭,這可是麻風病死的”
“嘶”,老李頭也倒吸一口冷氣,說道:“快點快點,把他拖進坑裡,埋了趕緊回家”
“好”
二人合力拖著張開的席子一邊,連人帶席子拖進了坑裡,過程中,二人沒敢碰屍體一根毫毛。
老李頭小心翼翼地把席子重新裹好,用手按著,不讓席子張開,說道:“好了,趕緊填土”
帶著雨水的泥土被一鍬一鍬壓在席子上,待席子被壓得不能再張開,老李頭也開始拿起鐵鍬往上面填土。
挖土艱難填土易,沒一會兒功夫,大坑便被填平了。
而此時的雨卻越下越大。
“好了好了,趕緊回家,這雨下的,真他媽不是時候,這回去別在感冒了,還得花錢治病,這一趟可就要虧了”
兩個人淋著雨,罵罵咧咧,深一腳淺一腳趟著泥濘原路返回。
雨越下越大,兩個人剛離開,山上匯聚的雨水像一條小溪一樣從高處流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從剛剛挖的大坑上流過。
雨水越積越多,流速也越來越快。
剛剛被填平的泥土瞬間被沖刷,直至把席子上的泥土都沖走,席子沒了泥土的壓力再次張開,露出了被包裹的屍體。
當屍體露出來的那一刻,天空中突然一道閃電劃過,一秒鐘過後,一聲巨雷響徹整個世界,像是故意要把整個世界正在睡夢中的人全都驚醒一樣。
驚雷過後,剛剛還如傾盆的大雨,停了
:()大明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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